之前看顾萧心操作,倒是很简单,轮到梁照雪做起来,却是漏出来不少的药液。
一边擦拭一边喂着,好歹是将这碗汤药给他灌了进去。
刚刚擦拭过白酒,此时景平江的体温已经下降了些许,梁照雪打算将短绒的毯子烘的热热的裹在男人冰凉脚上。
有了心理预期,可是触碰上去,那凉仍旧令人揪心。
梁照雪用热水泡了泡自己的手,按照刚刚大夫说的穴位,搓热脚心,又缓慢而温柔的揉捏着。
顾萧心配的退热方子很有用,在加上躺着休息到底是比马车上舒服的多,景平江到了亥时末,堪堪咳了几声,醒了过来。
一旁的梁照雪坐在椅子上还拉着景平江的手,头一点一点的睡着。
景平江睁开有些酸涩的眼,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脑子混沌的疼着。
略动了动唇,可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来。
梁照雪没睡熟,很快醒了过来,睁眼看榻上的男人,此时脸色正常了很多,眼神也清明的望着自己。
“醒啦?喝点水吧。”
梁照雪将人扶起,喂了几口温水,男人才勉强开口:“咳咳,这是何地?”
“是一处偏僻少人的庄子,你发热了,而且队伍走了这么多日,也没休息休息,我就让周同安排在此处休整一下。”
景平江点点头,有些内疚的道:“又麻烦你了,月儿。”
“都跟你说了不许再说这些话,再说,我可要生气了。”梁照雪装作生气的样子背过身去。
景平江听得这语气,就知道她并没有真的生气,闭上眼休息着,刚退热后的头仍旧有些眩晕,浑身上下的酸痛让他感到疲乏的厉害。
夜深人静时,梁照雪带过来的人都已经睡下。
思量着景平江刚刚退热,应该补充点儿津液。
就起身将男人向里挪了挪,又将被汗打湿的被子,换了下去。又拿来一直放在碳炉上温着,加了盐的米汤:“喝点米汤,空着胃不舒服。”
景平江喝了几口后,就摇头示意喝不下了。
手抵着自己的脑袋,挪了挪,躺平整了些。
到底是一番折腾,景平江看上去倦怠的厉害。
梁照雪稍微收拾了一下,铺了个褥子将刚刚汗湿的地方遮盖住,自己也躺了下来。
一躺下,景平江就像嗅到温暖气味的小动物一样,凑了过来。
梁照雪侧过身搂着他,任由他将头埋在自己肩窝里。
病中的人总是格外脆弱敏感的。伸手温柔的在男人后背上轻拍着,捋顺着他整个脊背。
被熟悉而安心氛围围绕着,景平江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很快呼吸规律了起来。
窗外烈烈北风,室内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