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练习册，方唐拉开凳子坐下，询问身侧的失玉。

“同桌，今天怎么没看到班长它们呢？”

失玉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哀伤，从课桌里面掏出门口买的鸡腿。

“……给你……”

说完，看到沾在包装袋上的血迹，它又伸手擦了擦。

“刚……卤的……新鲜……”

“谢谢。”

方唐接过，却没什么胃口，塞进桌洞内。

“同桌，你有秘密。”

从昨天开始，这座学校的气氛明显发生了变化。

失玉没有否认，转头看向了窗外。

过了很久，它才轻声道。

“失玉……很……开心……”

高三（4）班。

韩洋带着张鹏和陈虎急匆匆赶到教室，屁股刚沾在凳子上，就听到讲台的恶鬼一声怒喝。

“韩洋！前天晚上去图书馆捣乱，昨天下晚自习不回宿舍，今早又迟到！”

被诡异叫住名字的那刹那，韩洋立即本能地握住了腰间的匕首。

老师愤怒的声音还在教室回荡。

“这学能上上，不能上滚蛋！”

男子在老师恐怖的威压下，站起道歉：“对不起老师，昨晚宿舍出事儿，所以迟到了。”

说完，他摩挲了一下匕首的手柄，飞快地想着怎么才能化解对方的杀意。

哒哒……

他思考间，老师踩着高跟鞋慢慢走了过来。

它并没有离韩洋太近，而是和韩洋保持着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我让你写的检讨书呢？”

韩洋：“……”那玩意儿，他怎么可能写？

盯着玩家脸上那种“你居然真找我要检讨书的”诧异神色，老师脸上又沉了沉，大声咆哮起来。

“滚到后面去站着听课！”

“啊？”韩洋想拔出匕首的动作僵住。

诡异以为他不服，补充道：“今天一天都给我站着听！”

“嗯？哦，好的。”

劫后余生的韩洋长舒一口气。

老师：“……”

他脸上那就这？什么意思？不服吗？

昨晚发生的一切，让把希望放在NPC身上的玩家，今天又熄了火。

或许攻略诡异可以活下去，可那些诡异就是怪异，根本无法攻略。

否则，为什么昨夜又要杀他们那么多人？

叮铃铃——

中午，铃声响起。

被死气笼罩着的玩家和NPC慢慢走向食堂。

方唐和失玉是最后两个离开教室的。

出门，看到守在门口的韩洋，方唐并不意外。

倒是韩洋看到失玉有些诧异。

方唐身边的男孩，脸色苍白像冻在冰柜里似的，明摆着不是人类。

“怎么……有个这种东西跟着你？”

韩洋指向失玉，失玉冷冷地盯着他。

“小孩子家家，不能交几个正常朋友吗？”

说到“朋友”两个字，失玉一把拉住方唐的手：“朋……友……”

方唐被它冻得原地起跳：“干什么！松开！冻死人了！”

少年用力拍打男孩的手背，往日会腼腆听话的失玉，这次没有松手，只是咧开嘴，露出牙缝间的碎肉。

韩洋急着找高一（15）班的班主任，见鬼男孩没有恶意，便没有阻止。

他对方唐说：“走吧，去找你数学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