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一脸为难的说道“殿下，您的身份，何必学这个，您若是想听曲子了，宫里面有的是乐师，您又何必自己辛苦呢。”

“不行，我就不信了！”说着，又开始挑弄琴弦，玉珠走到院子外面的时候，听见院内嘈杂的声音，一脸疑惑的问冷月“冷月姑娘，这是...”冷月尴尬一笑，道“殿下在练琴呢？”玉珠满头黑线，这...太难听了！

玉珠见礼后，有些拘束的看着宁静，实在是太难听了。宁静也有自知之明，问道“有这么难听，你学的时候呢？”玉珠脸色微微变了变，显然是想起了不好的回忆，宁静睁大眼睛看过去，满眼写着疑惑。玉珠道“嫡母要求的严，若是弹成这样，妾身...妾身身上早开花儿喽。”

“受伤了也学？”

玉珠不知今日太子妃为何要问这些，有些不安的看向太子妃，太子妃一脸平静，听故事一般的看着自己，玉珠鼻子一酸，轻轻擦了擦眼角，道“嫡母说，家里穷，花钱学的，都还学不好，活该被打，手上要练琵琶，不能打。其他地方都行，每隔两天检查一次，稍稍错个调，就会吃一顿藤条板子。打伤了坐不下去，就跪着弹。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跪在搓衣板或者院子里的鹅卵石上面弹的。”

宁静挥了挥手，这也是个可怜的女子，又对元月道“抱上，一会儿去椒房殿，找随风夫人。”元月也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赶紧的抱上古筝，宁静看她急切的样子，叹气道“看来，若是本宫的话，怕是只能趴在地上弹琴了。”

玉珠一时半会没明白，红着眼睛看向宁静，不知道太子妃今天是什么意思。宁静挥挥手，元月将琴递给冷月，又从怀里摸出先前东风给的身契，交给玉珠。

“这个给你，十年之内，不许损毁，十年之后，你自己看着办吧。”十年，杜辉十七岁，品行也能渐渐的看得清楚了，若是个好的，还给他身契，也不是不可以，若是不识好歹，那这份身契，也是对玉珠的一种保护。

玉珠满脸疑惑的打开，看着弟弟的卖身契和户籍单子，双手不停的颤抖着，弟弟终于不在嫡母手中了。

“多谢殿下。”玉珠忽然跪下，磕头谢恩，感动的泪流满面，只要弟弟不在嫡母手中，那自己就不会受到嫡母的威胁，将来自己的孩子也不会受到自己母家的威胁。

“身契给你了，杜辉如今在京都，但他不能在宫里面，你打算如何？”宫里面除了侍卫，只有太监，想来玉珠也不会让弟弟做太监的。

玉珠擦着泪，满脸祈求的看着宁静，道“妾身听说...宁家军有收留小孩子的地方。”

宁静点头，宁家军在京都外确实有收留遗孤的地方，女孩子还好些，男孩子到了那里可是要吃苦头的。虽然衣食不缺，但男孩七岁开始便要做些简单的活儿，十岁开始便要习武读书，还要做些家务。管理也是按照军中规矩，十五岁以后若不从军者，就得离开自谋生路。不过，这里出来的孩子，只要从军，基本都是军中精锐，也是宁家军招兵最喜欢的地方。

“你舍得？我听说杜辉的脾气不太好，到了那里，耍脾气可是要挨板子的。”宁静淡淡的看向她，又道“到了那里，即便是我，也轻易管不了。”

“嫡母...妾身是知道的，弟弟...去那里也好，求殿下恩准。”玉珠含泪说道，也不知道今日的决定对不对。

“随你吧，一会儿你随我进宫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