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等到夏至归来的消息,此时时间都来到了1983年的腊月十五。
“夏至信上不是说腊月初十就能到家么?怎么这都腊月十五了,还没看到人影呢!”老太太盼外孙子盼得眼睛都花了,还是没等到人,就有着急了。
“老婆子,你也莫急,夏至都是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了,不会有事的。想当年,我20岁的时候,都跟着部队出了省打鬼子去了……”
楚老太太被迫听着老头子的回忆,暂时想不起夏至的事来了。
晚上熄灯后,春妮对着何宴清忧心忡忡地问:“也不知道夏至是不是又出任务没回来成,还是路上遇到了啥变故。也没个消息传来,真是担心死个人。老头儿嘴上不急,心里边还是不放心。你没看,嘴上都起泡了吗?”
何宴清也有些担心,只是在春妮几人方寸大乱的时候,他强忍着不说罢了。他慢慢抚摸着春妮的脊背,小声地安抚她,“别着急,别着急,小心肚子里面的宝宝们生气啊!”
没错,春妮都已经怀孕五个多月啦,还是双胞胎。春妮想着肚子里的宝贝,深呼吸几口气,有些激动的心绪总算宁静了下来。
被家人惦记着的夏至,正在市里的医院里。夏至出任务的时候右手受了伤,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他想着已经几年没回过家乡,就顺势请了假回乡探亲。
到了市里,夏至觉得手有些疼,可能是在火车上碰到,就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又重新换上石膏。处理完伤口出了门,就被走廊上一个坐在长椅上披头散发的妇女拌了一下。
那女人嘴里说着对不起,夏至也不想计较,就朝前走着。只是越听声音越觉得耳熟。夏至又回转过来,看着眼前颓废的女人,有些不可置信地道:“云舒?”
云舒没想到在这儿竟遇上了熟人,有些窘迫地抬起了头。她看了夏至良久,觉得眼前这人有些眼熟,只是脑子昏沉沉地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此人。于是有气无力地问道:“请问你是?”
夏至好似没看到云舒此时的狼狈,笑容灿烂,“云舒姐,我是夏至啊!”叫她还是一脸茫然,又道:“春妮的弟弟,春妮,狮子山。”
云舒恍然大悟,“原来是夏至啊,你都长这么大了?”
就在此时,身着白大褂的护士出了门,喊道:“云舒,到你了。”
云舒起身抚了抚有些凌乱的头发,抻了抻棉袄,跟着进了诊室。夏至不放心,也跟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