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面而来的秦军延缓了洛军一行人的速度,趁着这段空挡,虎目将军带领的追兵已经追赶而至。
两边的距离越来越近,那名虎目将军抬起手中的长戟直指越人,身后的骑兵纷纷收起弓箭,抽出长剑,如同一只靠近猎物的凶兽,张开血盆大口,跟队伍后方的越人撞在一起。
洛军首当其冲!
长剑如雪!
月空之下,鬃毛披散的战马撞在一起,刀兵相接的声音短促而激烈,不时有鲜红的血液喷出,被清冷的月光穿透,洒在被连根踩起的绿草上,散发出幽幽暗光。
舍命的贴身搏杀,利刃破开皮革切割骨肉的破空声,马匹撞在一起的嘶鸣声,成片的鲜血浇在洛军的身上,鼻间尽是呛人的血腥味,盔甲的缝隙中还卡着一截不知何人的手指。
洛军的血液滚动如泵,一股股热流冲击着他的神经,太阳穴突突直跳。
什么军火、火箭筒,此刻纷纷被抛于脑后,眼前血脉喷张的情景不断撩拨他体内的嗜血因子。
洛军手上何止一条人命!
但是跟热武器时代的战争相比,这场独属于冷兵器时代特有的鲜血淋漓的惨烈交锋,将洛军体内沉睡的最原始的兽性激发出来。
洛军长剑出鞘,细长的剑身左右劈砍,手臂不知挥舞了多少次,每次挥舞必然带起一股喷薄而出的猩红血液。
血迹顺着凹槽倒流至剑柄处,很快就顺着他的指间溢出。
洛军入手一片滑腻,来不及反应,一只长戟直奔自己面门,猝不及防之下,长剑直接被磕飞出去。
长戟势头不减,微微调整后,径直刺向洛军的咽喉,被他一个后仰躲了过去,洛军起身看去,一个身披青铜盔甲的壮汉,一双铜铃般的虎目之下,长戟直指自己。
“来将何人?”
壮汉声若洪钟,这时听到前方传来的爆炸声,感觉到身后马队的速度再次提起,洛军伸手在马背上擦了擦,夺过一柄刺来的长矛,咧嘴一笑:“你大爷!”
言罢转身不再和他纠缠,挥舞着长矛就要杀向一旁秦军。
“竖子好胆!”
见洛军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将后背让给自己,虎目将军大怒,催动胯下战马,猛然向着洛军撞去。
听到身后的动静,洛军嘴角上扬,左手在腰间一抹,登时多了一柄黑漆漆的手枪。
“回马枪!”
转身瞄着虎目壮汉的眉心,压下扳机。
“嘭!”血浆四溅,直接爆了这名脾气暴躁将军的脑壳。
周围秦军表现一滞,他们看睁睁看着自家将军刚刚还叫嚣着偷袭别人,结果不等近身就身死落马。
最重要的,他们都没有看清楚自家将军是怎么被人杀死的。
下一刻,锋利的长矛如同吐信的毒蛇窜进秦军之中,锋刃所向之处,无人抗衡。
“随大军撤!”
洛军双目精光大放,随后带着留下殿后的越军,冲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