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咱们走吧!”杜樱也已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红着脸偷偷劝了几次未果,口气从生硬变得有点像是央求了。
“长风兄,不如还是回去看斗鸡,这里看来看去也就这样了。”丁一颇为不屑地说道,眼睛却还看着正准备出场、悄悄在松开扣子的下一位“选手”。
“对啊,对啊,斗鸡好看,去看斗鸡。”杜樱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
“妹夫啊,我如果走了,你说那些没出场的姐妹会不会恨死我啊?”杜长风斜眼看向丁一,眼中满是嘲讽之色。
“那我们自己出去走走,晚上再碰头。”丁一已经看见杜樱动过小本子了,再不走,真要被记录在案了。
“好啊,好啊,我知道晚上的会场在哪,小姐带我来过。”杜樱急忙说道。
“那好吧,别误了时辰,妹夫可是一诗俘获芳心的人,太学已经将你的两篇诗文列入教纲了,全燕京的文人都在期待你的新作,如果诗不惊人,那别人真就要将咱们杜家人看成只认钱不认人的贪婪之辈了。”杜长风幽幽说道。
丁一不敢应对,挥手作别,一走出包间,就愁眉苦脸地对杜樱说道:“能不能不去比啊?”
杜樱的脸比丁一还难看,道:“杜长风说得没错,你如果拿不出诗作,杜家和小姐都只能由得别人在背后乱嚼舌根了。要不你就比个第二吧。”
“这我哪能说了算啊?先不管了,找个没人的地方躲一会吧。”丁一连连摇头,身在豪门,还真特么烦!
丁一和杜樱当然也不会去看什么斗鸡,两人出了惜春楼准备沿湖岸随意逛逛,丁一有一句没一句地向杜樱套话,想听听紫鸢的过往,了解一下平时都有些什么喜好。
一主一仆,一前一后,沿着桃红柳绿、春和景明的湖畔漫步。和他们一样,成双成对漫步的人还有不少,但他们两人却是最显眼的,因为那些书生打扮的年轻公子真的都只带书僮,而纨扇遮面的小姐们,均带着侍女。
当然,丁一俊朗的长相也是惹人注目的重要原因。由于两点一线,从不流连娱乐场所,那些湖边漫步之人,并不识得这位非常有“性格”的公子是赫赫杜家的嫡女新婿。故意与其“不期而遇”、“擦肩而过”的小姐比比皆是,走近时大多还会自然地放低遮在脸上的纨扇。
有杜樱跟在后面,丁一目不斜视,尽显君子风范。杜樱见丁一表现不错,开始向新姑爷介绍小姐的过往。
原来杜紫鸢在十三岁之前就是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常以捉弄人取乐,是杜府人人避之不及的跋扈主子。
十三岁那年,其母因疾故去,杜紫鸢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开始善待成群的奴仆,跟着父亲和马哲学习治家的本领,一年之后,又主动要求去仙宗修练,每年不过回来一两次。
天姿出众的杜紫鸢不负众望,几乎每年都有突破,后被选入主峰,成为圣女亲侍,其人生目标似乎也变成了替长房保住家主的地位。
下午五点,两人绕湖一圈,又走近了惜春楼正门,此时的大门忽然热闹起来,一辆辆奢华的马车排起了长龙,宽阔的门口多出许多迎宾的侍女和维持秩序的侍卫。
那些从马车上下来的贵客由正门迎入,进入时,每人会发上一枝含苞待放的月季,而两侧边门不时有人被送出,惜春楼已经在为晚上的主戏开始清场。
那些走出来的公子、小姐似乎都不急于离去,或站在门外不远处的缓坡上,或攀上惜春楼对面的假山,而散落在山林中、湖泊边的文人仕女们也纷纷向正门方向走来。
惜春楼门口那个张贴诗作的榜墙上只留下了八首诗作,木框内的花均已收掉。
榜墙被一分为二,诗作的另一边已经分隔成了八列,上方写上了八位美女的名字,杜樱说,待晚上的演出开始后,每一位美女得赏的数额会在第一时间公布出来。
另外还有一块大木牌竖立在榜墙边上,围着更多的看客,丁一走近一看,上面写了十几个名字,丁一就排在第二行,后面还跟着一赔五的字样,赌坊没穿多少衣物的两位美女姐姐正在忙着收取赌资,发放筹码。
“阿樱啊,刚才听你口气好像对叶知秋挺了解的,他没结婚吗?都是王爷了,怎么还位列四公子之一?”丁一指着大木牌上位列第一的名字问道,其赔率是惊人的一赔二。
“他的年纪又不大,也只有他才可以当之无愧地称之为公子。叶公子不来应招,真是可惜了。”杜樱十分遗憾地说道。
“喂喂喂,能不能照顾一下我的感受?对了,反正还早,你就和我说说四公子都是些什么德性吧?为什么你对叶知秋情有独钟?”丁一一边问话,一边带着杜樱走向草坪无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