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后悔没能二者兼得。
早知道这样,她方才就不该把话说得那么死。
她又试探性地问皇帝道:“皇上,您之前说让臣妾协理六宫的话还做不做数?”
皇帝见她似后悔的模样,不禁失笑,“怎么,朕让你协理六宫,你不是都拒了吗?”
“都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你既然选择了‘鱼’,自然就没有‘熊掌’了。”
见皇帝打趣自己,安陵容便知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她道:“可是臣妾两个都想要。”
皇帝轻笑道:“朕竟不知朕的容儿竟是如此贪心,得陇望蜀可不是个好习惯。”
“况且你既要负责开设学堂的事,哪里有空闲协理后宫事务?”
安陵容立马道:“臣妾有空闲的。”
“开设学堂的事,只要臣妾将章程拟好,吩咐给底下的人去做就行了,就算需要臣妾监管督促,也不需要臣妾费多少精力。”
“臣妾自然有空闲能够帮着皇后娘娘协理六宫。”
“皇上都能有精力治理着咱们大清偌大一个国家,臣妾如何不能开设学堂和协理六宫兼得?”
皇帝捏了捏安陵容的脸,说道:“竟然拿朕来做比较,看来朕真是宠你太过了。”
安陵容乖顺地任皇帝捏脸,奉承道:“也是因为皇上太厉害了,臣妾才想着臣妾只要能有皇上的百分之一,不,千分之一,就能既开设好学堂也能协理好六宫事务。”
她又接着道:“何况臣妾这才不是得陇望蜀,臣妾想要协理六宫不是为了能够掌握宫权,而是……”
“而是什么?”皇帝问道。
安陵容垂眸道:“在圆明园的时候,皇上让臣妾将失去肚子里那个莫须有的孩子的责任赖到曹常在的身上,臣妾虽不愿害人,但还是依着皇上所说去做了。”
“因为臣妾明白……”她说着抬眸望着皇帝,眼中满是依恋,“皇上是为了臣妾好,想要看清楚后宫的各种尔虞我诈,一不留神就可能被人算计。希望臣妾知道这些能够自个儿立起来。”
皇帝面色温和,轻轻抚了抚安陵容的头,感叹道:“你明白朕的良苦用心就好。”
安陵容笑了笑,接着道:“臣妾明白皇上对臣妾的期望,期盼臣妾能有自保之力。”
“毕竟皇上政务繁忙,整个江山社稷都压在皇上的肩上。皇上并不能时时护着臣妾。”
皇帝立刻道:“就算政务繁忙,朕也能护你周全。”
皇帝这话让安陵容一顿,心中不知该从哪里吐槽起。
不过她还是接着自己的节奏道:“就算皇上能护着臣妾,臣妾总要自己立得起来,才不辜负皇上对臣妾的期许。”
“能协理六宫对臣妾而言就是一次磨砺的好机会。”
“而且不只能磨砺臣妾,还能让臣妾有更多自保的能力。”
她浅笑着对皇帝道:“臣妾不信皇上提到让臣妾协理六宫之时,心中没有这样的想法。”
皇帝笑道:“你倒是朕肚子里的蛔虫,竟知道朕是如何想的。”
安陵容脸上的笑容一滞。
她是知晓蛔虫是什么东西的,一想到小时候见着蛔虫的样子,就险些哕出来。
她强忍着继续道:“那还不是因为臣妾与皇上心有灵犀。”
她继续笑道:“臣妾知道皇上心里惦记臣妾,总是替臣妾着想,因此皇上的心思并不难猜。”
说这话的时候,她俏脸上染上了几分得意,瞧着不叫人生厌,反而更添灵动。
皇帝的手又痒了,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脸颊,才道:“你既知道朕待你的好,日后就少说话来气朕。”
“尤其今日说的那些不吉利的话今后都不许再说了。”
安陵容乖巧应下,“好,那些不吉利的话臣妾今后不会再说。”
下次就换一种说法。
只要皇上还在意她,还能被她这样的说辞打动,她就还会对皇帝说这样的话。
有朝一日,皇帝不在意她了,这样的说辞打动不了皇帝了,她自然也不会再自讨没趣。
她俯身靠在皇帝怀中,扬起脸望着皇帝,期待道:“皇上,那臣妾协理六宫……”
皇帝揉了揉她的头,终究还是如她所愿道:“你既有精力自然不能浪费,自今日起便与敬嫔一道帮着皇后协理六宫。”
安陵容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多谢皇上。”
她保证道:“臣妾定会好好帮着皇后娘娘协理六宫,定会使得后宫安宁,让皇上能够静心处理朝政。”
皇帝道:“你无须有什么压力,后宫不宁乃是皇后管束不周。你只学跟着敬嫔学学如何料理后宫事务就行了。”
安陵容笑着应道:“臣妾明白。”
“嗯。”皇帝满意地又揉了揉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