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微微摇头,“臣妾身子真的并无不适。”
她轻笑着握住皇帝的手道:“只是有些困倦,才早早地上床休息,劳皇上替臣妾担心,是臣妾的不是。”
皇帝并不相信安陵容的话,“果真身子没有不适,你的脸色就不会这么难看了。”
他一脸严肃道:“朕就等着太医来给你诊过再说,若是太医诊出你身子有半分不妥,朕定要好好责罚你竟敢欺君。”
安陵容淡淡道:“那就等着太医来再说吧,现在臣妾只想抱一抱皇上。”
她说着忽地抱住皇帝,将头靠进皇帝的怀里,轻声道:“皇上让臣妾靠一会儿。”
皇帝敏锐地感觉安陵容定然是发生什么事了,使得她如此脆弱。
只是安陵容似乎没有想要告诉他的意思,自然他追问也追问不出。
想到这儿皇帝脸色不由沉了下来,到底有什么事她要瞒着自己?
安陵容待他一向坦诚,从未有所隐瞒,因此皇帝不能接受安陵容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在皇帝这么想着的时候,安陵容又不由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皇帝的怀抱,似乎只有从皇帝身上才能找到安全感。
见安陵容如此依赖自己的样子,皇帝的心不由又软了下来。
罢了,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想知道的总归能够知道,这次就不与她计较了。
皇帝搂着安陵容的腰,轻声安抚道:“靠吧,你放心有朕在。”
而靠在皇帝怀里的安陵容心里却清楚,她如今抱着的并非是皇帝,而是她权势的来源。
她如今能够掌握的权力都要靠她抱着的这人,所以她要紧紧抓住。
就是不知什么时候她才能将这些权力变为自己真正拥有的,而非只靠他人给予。
算了,暂且不要想那么多,先抓住眼前的一切吧。
太医很快就被请来了。
如今宫中谁不知,俪妃娘娘宫里的差事便是头一等重要的事,因此没有人敢耽搁。
被请来的太医依旧是卫临。
今日恰好是他当值,一听说俪妃娘娘身子不适,他连忙提上药箱便走,脚步飞快。
去请太医的小太监还得跟在他的身后,拼命追呢。
如今卫临乃是长春宫的专职太医,有他在自然不会有不长眼色的人同他抢差事。
只是到底遗憾,没能早点搭上俪妃娘娘这条船,如今只能瞧着卫临一介黄口小儿风光。
听到太医来了的消息,安陵容只得慢慢从皇帝怀里退出来。
瞧着她依依不舍的样子,皇帝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
卫临不知皇帝竟然也在,匆忙赶来,倒也没失什么礼数。
他恭敬地行礼道:“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参见俪妃娘娘,娘娘吉祥。”
皇帝直接道:“快给俪妃好好瞧瞧。”
卫临道:“微臣遵旨。”
他先起身到安陵容的床前,然后又跪下,先观察了一下安陵容的脸色,才道:“请娘娘伸手。”
安陵容依言将手伸到卫临面前。
寝衣有些单薄,露出一截玉白的手腕,卫临心无旁骛地为她诊脉。
半晌,卫临收回自己的手。
皇帝道:“俪妃的身子如何?”
卫临不着痕迹地抬眸看了安陵容一眼,得到其微微点头。
才禀告皇帝道:“回皇上的话,从脉像上看俪妃娘娘似乎心绪不宁,有些郁积于心,因此导致气血阻塞,面色苍白。”
“除此之外娘娘似乎还收到了什么惊吓,有惊厥之症,若是不好好调理,恐怕有损娘娘寿数。”
卫临这番话自然是会了安陵容的意,故意夸大了说,卫临尤其胆子大地竟敢往寿数上扯。
安陵容在皇帝未曾注意到之时,对卫临微微勾了勾嘴角。
这卫临果然上道。
听到卫临说会有损寿数,皇帝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
他急忙问道:“如今这惊厥之症如何,可对俪妃身子有损?”
卫临道:“回皇上的话,娘娘的身子暂且并无大碍,微臣替娘娘开几副药调理调理便好。只是……”
“只是不知娘娘是因何事心中郁结,还受到惊吓乃至惊厥?”
卫临的话很明确,药物只是治标不治本。
尤其,俪妃这还是心病。如果不能弄清楚俪妃究竟因为什么既受到惊吓又郁结于心,那么她的病也无法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