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道:“回皇上的话,臣妾也不知太后为何会突然吐血昏厥。”
她道:“为着时疫之时,太后一直劳心费神,臣妾听闻近来太后身子便有些不大好,臣妾便亲手抄了些佛经为太后祈福,正好今日来给太后请安,便将佛经给太后送来。”
“太后见了臣妾亲手抄写的佛经很是欢喜,便留臣妾多说了会儿话。”
佛经自然只是个由头,她本就想借着佛经留下陪太后说话,顺便将一些事实说与她听。
其实就算安陵容没送佛经来,太后也会召她来说话的。
经过时疫药方,太后对安陵容已经改观不少,并不再觉得是她狐媚妖娆缠着皇帝。
而是觉得她果真对皇帝一片真心,也难怪皇帝宠爱她。
少了偏见,太后对安陵容虽没多喜欢,却也不讨厌,也不再追究她独占恩宠的事。
尤其为着隆科多的事……
太后想皇帝如今宠爱安陵容,应该能听得进去安陵容的劝谏。
因此就算安陵容没来给她请安,明日她也会召见安陵容。
动之以理晓之以情,让安陵容知道隆科多对朝堂的重要性和这些年他为皇上立下的赫赫功劳,皇上不该如此轻易处罚隆科多。
安陵容不知道太后心中所想,但这并不妨碍她二人“一拍即合”。
安陵容接着道:“聊过佛经之后,太后又与臣妾说起今日朝中发生的大事……”
安陵容说到这儿望了皇帝一眼,才继续道:“太后觉得后宅之事不该牵扯到隆科多大人,隆科多大人为了朝政这些年兢兢业业,为大清立下汗马功劳,皇上不该……”
安陵容说到这儿顿了顿,没继续往下说,而是道:“朝政之事臣妾并不清楚,何况后宫不得干政,因此臣妾无法回应太后的话。”
皇帝的脸色几乎是漆黑如墨,他不过在朝堂上处罚一个罪臣,太后竟当着陵容的面说他不该……
这话传出去外人如何看待他,说连他的生母都觉得他做得不对。
他刻薄寡恩的名声只怕又得添上一笔。
皇帝虽不在意外头传他刻薄寡恩,但却接受不了太后,他的额娘,他的生母如此背刺他。
为了一个男人,全然不顾及他们母子的情分。
“不过……”安陵容又道:“臣妾担心太后娘娘不了解其中内情,只以为是寻常后宅之事,才会替隆科多大人说话,因此将隆科多大人侍妾人神共愤的所作所为告诉太后。”
“谁知太后竟忽然吐血昏厥,臣妾也不清楚究竟是为何。”
皇帝阴沉着脸,问竹息,“俪妃所说的可属实?”
竹息道:“俪妃说的确是实情。”
她是知道太后是因为什么才被气得吐血甚至昏过去的,可这些都是不能让人知晓的秘密。
竹息一边恨隆科多辜负太后,一边气俪妃将一切拆穿,打碎太后的美梦。
华妃当即反驳道:“胡说,若只是这么简单,太后又如何会气急攻心,以致吐血昏厥?!”
她责问安陵容道:“你究竟对太后说了些什么,惹得太后怒火攻心?”
安陵容摇摇头,“我没有,我只是和太后说起佟家发生的事,怎知太后听完就吐血昏厥了。”
她连忙看向皇帝,“皇上,臣妾真不知是哪句话说得不对……”
别人不知皇帝怎会不知,他大概猜到太后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怒火攻心把自己气成如今这个样子了。
皇帝淡淡道:“你并没说错什么。”
竹息见皇帝的神情心道不好,连忙道:“皇上,俪妃娘娘和太后说起佟家之事,提到了隆科多大人侍妾将原配欺凌得惨如人彘。”
“太后年事已高,如何能够受得了这等惊吓……”
华妃闻言立马道:“俪妃明知太后年纪大了,还用人彘来惊吓太后,想来太后是因此受了惊吓才怒气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