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想个两全之策!
郑学士一咬牙:“六先生说的哪里话,区区一间住处,江宁书院的厢房六先生可任意挑选,不过嘛···”
不过?赵玉书凑近了一些,摆出一副侧耳倾听的样子。
“不过老夫知道,六先生此来,是办大事的,书院人多眼杂,老夫怕误了六先生的事,不若这样如何。”
郑学士侧过头,低声跟赵玉书嘀咕了一阵,赵玉书瞪大了眼睛,有一套啊老小子,这么风骚的办法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郑学士擦了擦汗:“若是六先生不介意,老夫就跟婉清姑娘说一说?”
郑学士的办法简单粗暴,我就不让你住书院,但我也不拒绝你,我花钱,让婉清姑娘在画舫上给你搞间房,吃住全包美人在侧,你们白马书院没话说了吧。
这下轮到赵玉书蛋疼了,不答应吧,人家会说:好小子,我就知道你是冲我们江宁书院来的,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就直说吧。答应吧,且不说这是个麻烦,日后这老小子万一真有什么猫腻,自己得了人家的好处然后翻脸不认账直接上去砍他?
“非不愿也,实不能也,谢过郑学士的好意,不过在下早有婚配,说来惭愧,家里母老虎实在厉害的很,哈哈哈。”赵玉书强行拉下面子给拒绝了,这局郑学士小胜。
“那六先生的住处?”
“嗨,突然想起书院的师兄早早到了江宁,便冒昧去叨扰他吧。”
“甚好甚好。”
吓了郑学士一下,相信过不了今晚,跟江宁书院有关的各家势力都会知道自己到了江宁,而胖牢头那边不出意外也肯定已经被问话了,福王那派应该也知道了,剩下的就是想办法让皇帝和越国公也知道。
目的基本达成,晚饭也白蹭了一顿,今天收获很不错。
赵玉书起身告辞,郑学士巴不得这个瘟神赶紧走,当下连客气话都不说,立即起身亲自将赵玉书送下船,甚至亲眼看他走远了才回到宴席上。
面对众多同僚好友的疑问,郑学士打了个哈哈糊弄过去,这些人最多知道个六先生来了,但对赵玉书的目的一无所知,而少有的几个心腹在得了郑学士的交待之后各自找借口离席,直奔江宁各个府邸而去。
赵玉书趴在远处一座酒肆的二楼栏杆上,眼中灵力运转,看着醉花舫里四散而出的几名宾客,有些犹豫要不要随机跟一个上去看看,但随即便否决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哪怕全跟上了有什么用,其实用膝盖想也知道估计整个江宁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在盐税上掺一脚,书院想让自己查出谏议大夫背后是谁,是否有什么阴谋,好决定在这场利益狂欢中出多大力气去争,而自己想的是能否从混乱中找到机会多干掉几个汪绍林越国公之流。
他要把这潭水彻底搅浑,大家尽情的在污水中狂欢吧,然后自己便化身清道夫,加入这场盛宴。
赵玉书走下酒肆,慢慢向大江走去,他还记得粮仓前秦先生的豪言壮语,要将自己的脑袋挂在望江楼上,望江楼就是越国公的人。
秦先生尸骨无存,那他这个遗愿便由自己替他完成吧。
看着黑夜中依然灯火通明的望江楼,赵玉书忍不住发出冷笑。
圆月之下,夹杂着四重天灵力的声音在望江楼上回荡:“白马书院六先生赵玉书,特来拜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