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子,可能是太子。”赵玉书眯着眼睛,自己早上知道消息,半天不到就看到了船队,这位皇子这么高调的进江宁,是想宣告什么?
“你怎么知道?”
“不重要,你们望江楼想把我架起来烤,现在你们自己也被架上去了,或许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吧。”
“什么意思?”
“七日之后,江宁会很热闹,超出你们想象的热闹,何姑娘,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如果想打架,说实话,你不是我对手,不必再比了。”
何玉瑶一听火气差点上来,但不知为何却没有动手,只是看着赵玉书慢慢消失在人群中。
她只是一介武夫,不像首席那样深得越国公青睐,也不像次席那样被师门委以重任,她看不懂楼主和长老们的心思,只知道让她出场打一架她便去了,然后她就败了。
这位轻松击败她的六先生似乎从来没把昨晚的胜负当回事,甚至刚见面都没认出自己,这算什么,高手的自负吗?
何玉瑶突然想哭,然后转头看向慢慢消失的龙船,他的目光只在那艘船上吧。
赵玉书要赶紧去确认来的是谁,如果是普通皇子也就罢了,但这阵仗大概率是太子到了。
盐税虽多,但朝廷牢牢掌握着半数以上,而王砚是福王的人,撑死了拿不到一两成,他在任上蹲了十几年才吞了一百多万两,这么点钱犯得着让皇太子亲自来吗?
查王砚?不可能。通过王砚咬某个势力一口?有可能。
四方大势力,皇帝,福王,越国公,书院···
赵玉书脚步加快,似乎人家三家才是一伙的啊。
来的确实是皇太子。
整个江宁已经鸡飞狗跳,赵玉书没想到的是,从孙无恙那里得到的情报,书院可以确信太子来江宁连江宁府都不知道,甚至越国公都不知道,皇帝瞒过了所有人,直到船队到了江宁才突然现身。
这在前世是不可能做到的,那么大一个船队浩浩荡荡的从西京一路过来,早传遍天下了,但这个有修士存在的世界是可能的。
而最恐怖的是,哪怕大唐皇室的统治力已经江河日下,但依然有能力让这个信息没有泄露半分。
这是一种威慑!
他娘的,自己的猜测全错啦!
赵玉书没来由的陷入一种慌乱,这似乎是第一次自己彻底弄错了方向,完全看不透对方在想什么。
江宁府衙,李彤看着手忙脚乱并客客气气的将她请到稍次一点院落的太守,心里一股火几乎要压不住。
江宁虽然没有行宫,但皇室庄园那么多,为什么这个堂兄,未来的皇帝坚持要住府衙?
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他来江宁,自己一丝风声都没收到?
太子已经下船,李彤再不爽也得老实的让出最豪华的院子,甚至她都不敢搬去本地富商孝敬的别院,太子都住府衙了,你个郡主反倒去住别院了,好大的架子。
自己当初就不该住府衙,就为了离王砚近一点,现在被迫要跟那个太子天天见面了。
赵玉书的预想没有落空,皇帝和太子玩这么一出并没有打乱他的计划,反而把这潭水搅得更浑,到底这潭浑水中,谁是鱼,谁又是渔夫,那就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六先生,太子送了帖子来。”一个道士急急跑了进来。
赵玉书和孙无恙一愣,赵玉书打开帖子:“太子邀我今晚共游秦淮河。”
孙无恙感觉自己脑子不够用了:“为什么?”
“不知道。”赵玉书收起帖子:“他估计现在都没到府衙,帖子就送到这来了,太子殿下,真是看得起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