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书笑了,心中一个小小的疑惑在老太监速度变慢后得到了证实,前方的洛水不仅不会是阻碍,反而会是助力。
老太监怕水。
一路上老太监对自己的生活需求几乎有求必应,唯一一次拒绝就是自己的下河洗澡请求,当时还不觉得什么,但现在已经可以确认了。
赵玉书窜出洞穴,在阳光下欢呼一声跃入波涛滚滚的洛水,海阔凭鱼跃!
可惜这里不是海。
赵玉书用灵力在水中稳住身形,露个脑袋看着岸边的老太监。
“老人家,您要是不打算隔空一掌拍死我,我这算不算逃了?”
“您要能一辈子呆水里不出来,那就算逃了。”老太监负手而立,笑眯眯的看着在洛水中上下起伏的赵玉书:“不过王将军或许不久就会赶过来,他可是不惧水的。”
赵玉书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至少现在他过不来,既然一时半会大家都没辙,咱们这一路相处的还算愉快,不如打个商量如何?”
“您说说看。”
赵玉书伸手向北一指:“您陪我再去北邙山走一遭,长则八九日,短则三五日,无论结果如何,我都自己爬上囚车,跟您去西京。”
老太监想了想:“北邙山里有什么?”
“有我一桩机缘。”
“那好。”
老太监毫不犹豫,飘然飞过洛水,赵玉书扑腾几下游了过去,被老太监一手抓着后脖颈子提溜了起来。
“倒是小看了你们这群小屁孩。”
“嘿嘿,您不会说话不算话吧?”
“屁话!”
赵玉书挣扎着落下来:“没想到我朋友能把我救出来吧。”
“墨儿那丫头用老奴教的手法骗老奴,虽然只是骗了一瞬,却也是骗到了,而且救人不难,难的是让京城无话可说,这点您的朋友们做的确实不错。”
原来是这个,墨儿之前的替身法有个致命问题就是瞒不过内景,但老太监教了她一路,虽然现在还是会被看破,但却能瞒住老太监这个级别的内景一瞬,无疑是质的飞跃。
“不过老奴有个问题想问,您怎么知道这个密道的?”
赵玉书脸色发苦,逃命一时爽,可等将来回到东都,怎么解释跟玉鼠的关系就成了大问题,要不,失散多年的远房表弟?
书院会信才怪!
赵玉书已经想到自己被五花大绑,然后几位师兄师姐狞笑着提着棍棒皮鞭围在周围,老头子翘着二郎腿坐在对面等自己的解释。
“您这个问题很好,我还没想到合适的借口。”
“那就罢了,走吧,老奴陪您去北邙山走一遭,不过这一路饮食,可没人伺候了。”
“我伺候您,我烧烤可拿手了!”
一老一少慢慢步入北邙山,东都城内,一场盛大的演出缓缓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