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悠是一个比较敏感的人,自从上次自己所掌管的秋风庄被攻击之后,开始大刀阔斧的加强秋风庄的防御措施,在这一天,他开始在自己的书房里和手下一起商议是否要增加一道围墙。
机关师盘腿坐在地下,在地上划了几下,计算着。
林韵:“别加,要花很多钱的。”
左手边一名弟子忽然开口了:“师傅,我可以说两句吗?”南宫悠看去,是自己的三弟子郑无言。听说这人和林韵关系很不错。南宫悠略略带着些报复的说:“那你说,围墙要不要修?”
“我认为该修。”
“你,天天和我作对?”林韵回过头,嗔怪道。
四弟子刘鸦不禁吃吃的笑了起来。林韵提起长枪柄,作势要揍下去,刘鸦赶忙迈着快步倒退出门外去了。南宫悠对这个四弟子是比较喜欢的,毕竟他为人滑稽,也会讲笑话,总能讲别人逗笑,在琐碎的日常中,是不可或缺的一个人。
郑无言又说:“师傅,之前贼人来犯,外道围墙立刻就破了,证明一道围墙不够用。要不是有人会用火器,我们的损伤估计会更大。”南宫悠点了点头。
机关师忽然抬起了头,口中念念有词,随后右手摆出一个手势,翻来转去。随后说:“新的围墙差不多长……宽……就行了,差不多要……块砖头”。
众人哗然。
“天才啊,哪个神仙告诉你的?”刘鸦从外面探进半个脑袋,怯生生的问道。机关师不说话,站了起来。“师傅,请带我去看缺口。”南宫悠被他笃定的气场所震慑,不知不觉的服从了。
机关师勘测了缺口的大小,笑了笑:“庄主,修葺围墙可要考虑风水?”
“风水?风水是什么?”
“嗯,就是一种大众所相信的,能够决定运气好坏的因素。我也不太了解,怕盲目建造,侵扰了神明啊。”
一开始南宫悠听的是一知半解,直到听到“神明”二字,忽然眼前一亮,笑道:“我知道一位行家,只要把他请来,就有办法了。”机关师不禁喜上眉梢:“有行家自然好,不过这只能是加分项,有钱,围墙才能修葺。”
第二天,南宫悠早早的起了床,那时候窗外的日晷刚刚过七点半。整整提前了半个小时呢。南宫悠看着还在沉睡中的秋风庄,默默的穿好衣服,背上长剑,随手顺了顺长剑尾端的穗子,向秋风庄外走去。
走出了内层,不禁抬起了头,清晨的阳光还是想往常一样照耀着大地,但今天却显得格外耀眼。毕竟还要回一趟凭栏关,谁也说不准那个大哥会不会软禁自己。快走出大门了,忽听得一声喘息。“师傅,师傅……”
是从林韵的屋子里传出来的,南宫悠随口问道:“有事吗?”
“师傅,带上林韵吧,林韵不会拖后腿的……”迷迷糊糊的,少女的嗓音从屋内飘然而至。
林韵做梦也在想着自己?
南宫悠敲了敲林韵的门,不多时,门开了,只见已经穿好了服装,披散着黑色短发的的林韵带着几分秀气站在他面前。“师傅,抱歉,刚才我睡得太迷糊了,说了很多胡话……不过我确实想保护师傅。”
想不到林韵也有这样脆弱的一面,南宫悠心底不由得升起了一股保护欲:“想去就去吧,不过,这一次不是打架。”
“那我就不带枪。”林韵忽然又恢复了傲气。
很快,林韵穿好了会客服装,赤手空拳,陪伴着师傅前往凭栏关。一路上是说不尽的山清水秀,苍松古柏,脚下的道路渐渐明晰,他们也来到了那座截断凭栏山脉的关口前。
门口依然是那几个侍卫,为首的南宫悠一眼就认出来了,是自己的大哥,钟肃清。
故事的开端总是温柔的,却总是以物是人非来收尾。
“大哥?”南宫悠装作对朝廷的动向毫不知情,“我有急事,想见四弟。”不料钟肃清竟然不理不睬依然自顾自的看着手里的长剑。
“先生,我们师傅在和你说话呢!”林韵火药味十足的开了口。
“口气倒是不小。”钟肃清不温不火,却又不怒自威的转过了头,捏紧了剑柄。两位侍卫都认识南宫悠,先前关主很热情的接待了他,但现在却又冷淡,两人左右为难,不知道钟肃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故僵在原地。
“钟关主,你,是不是讨厌我了?”南宫悠拱了拱手,“在下占山为王,落草为寇,只是一是权宜之计,等到朝廷再度圣明,我自会……”
“悠啊,你还无理取闹!”
啊?南宫悠心里一百个问号啊,我无理取你什么是闹啊?
“朝廷是暂时昏庸。”钟肃清的双眼就像是不曾融化的坚冰,但坚冰外侧似有泪水闪现。
南宫悠不寒而栗,向后倒退了半步。忽见钟肃清向前一纵,南宫悠只觉得害怕,却是躲闪不及!寒光乍现。当!林韵从左手袖子里拔出短剑,不及多想,反手刺出!“住手!”她大喝!
钟肃清收束不住,虽然林韵也不是真心想伤他,但这一剑却也在他的左臂上划出了一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