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大部队也已经全部戒备开了。但前面也说了,除了几个大弟子,没几个能打的,不过经过那一次偷袭后,南宫悠加紧了对手下弟子的训练:现在如果碰上官军,可以保证三个秋风庄弟子可以击退一个官军。
不过毕竟是为数不多的遭遇战,还是缺乏经验,有些弟子甚至都打起了退堂鼓。只见对面的官军越来越近了,逐渐变成两队,包抄了过来。后面的弟子也惊恐的发现,他们的后方也钻出了十几个官军打扮的人!
“我们,被包围了!”
这一声惊叫,不由得军心大乱,上官暮云连忙叫道:“慌什么?都给本小姐认真面对!”
郑无言默默无言,调整呼吸,利刃出鞘。
包围圈逐渐形成,越来越紧了,而且还在顺时针缓慢转动,保证压迫感拉满。
上官暮云暗自想,待会儿我直接窜上去,砍翻五六个,打开缺口。郑无言却在想着和谈。刘鸦开始撤退,短棍和目光却始终没有放下的契机。
顷刻间,原来如刀剑瑟瑟的秋风停止了鸣响,天空山的飞鸟不见了踪影,啼叫一声皆无。四野化作了巨大的坟场,觊觎着将着渺小的人类吞噬。一片落叶缓缓坠落,在它碰到地面上的那一刻,发出了一声脆响。
“咳!”
天地爆发开来,死寂被撕裂,蹂躏,践踏——秋风庄弟子们四散开来,与敌人们战成一团。包围圈很快剧烈颤抖起来,却没有破裂的迹象。
自己一开始是怎么把这看作一个建议的包围圈的?这分明就是一座大阵,只要一个地方遭受攻击,其他地方都有办法相互救援!要不我先突围出去,在外侧扰乱他们?上官暮云一面架开偷袭来的两把短刀,一面寻思。看来只能求援了。郑无言和刘鸦不约而同的想到了这一点,于是,郑无言右手持剑,左手向空中一举,一枚火箭炮便从袖中腾空而起(这是机关师的发明),在空中炸开,形成了一个硕大的橙色“秋”字。
话说秋风庄里,第二队已经火烧眉毛了,原来说的两个时辰,现在已经严重超时,南宫悠倒背着手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机关师坐在一旁,像个禅师一样盘腿坐着,祥和的看着自己右手腕上的双发折叠弓。要不要在这弓上加点爆炸物呢?
林韵却回房间睡觉去了,前些天和郑师兄吵了一架,还在生闷气,不想出门。
忽然,天空中猛地一闪,南宫悠不经意间的抬头一看,竟然是一个大大的“秋“字烟花!不好,第一队遇到危险了!
“出兵!!”南宫悠高声喊喝。
于是,第二队人马便前往增援。但毕竟肉眼凡胎,又不能飞过去,只能一寸一寸的向包围圈逼近。
第一队已经略显下风了,包围圈疯狂的收束,刀剑无情,已经有七八个弟子被擒获。而秋风庄那边也砍残了六个对手,使其无法再战斗。不过也只是困兽之斗了。
上官暮云已经独自突围了,但也有五个对手和她交上了手,使其无法干涉包围圈的作业。刘鸦早已声嘶力,竭挟持了一个对手,以此为筹码和对手博弈。郑无言爬到了抢来的粮车的车顶上,右臂的伤已经被破布条建议的包扎了,而手臂的主任默默的攥紧了自己口袋里的一枚木牌。“林姑娘,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你了。”他闭眼,祈祷。
“杀!”南宫悠终于赶到了!
“放箭!”机关师扬起了右手,放开了弓弦。“嗖!”一支火箭直奔包围圈较为薄弱的部分。“嗷!!”顷刻间狼哭鬼嚎。而南宫悠手下的弟子也组成阵势,相互掩护的远程射箭,以此消耗敌人的体力。
南宫悠带着先遣部队,直接扎向包围圈已经起火的部分。
包围圈顷刻间被撕裂,第一队连忙在第二队的掩护下,押送着粮草奔出。一路上又被捉走了三个弟子,郑无言也差点被捉走,是上官暮云拼死守护才斩断了敌人的魔爪,救回了这个运筹帷幄的书生。
包围圈褪去,而秋风庄,虽然是看似是胜了,其实才真正输了。他们一共损失了十个弟子。南宫悠只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那些弟子,他都视为心肝,是不可分割的。
就这样,一队人马在夕阳的映衬下缓缓向山庄前进。
经过凭栏关正面时,南宫悠不禁向凭栏关门口看去,只见遥远的凭栏关也被夕阳镀上了一层金光。只见关门口好像有一个人,因为背对着光,看不清楚。
不过,有点像是大哥,他似乎在哀叹,又好像实在眺望。南宫悠发现他似乎在凝视自己的部队。
大哥,您究竟在想什么呢?我们之间的鸿沟何时能平复?
此时此刻,年长的丞相在残阳下忏悔。自己再一次失败了,没有将友人从深渊中救出。
那一日纵出,分明只是想和悠握手,却被自己的偏执所阻隔,被自己锋芒毕露的话语所误导,以至于猜忌。而自己最后向侍卫吐露,但未曾被南宫悠和林韵听到的两个字是:
“……贵宾。”
连起来便是:“从此之后,我不见秋风庄上的任何一个人。侍卫们,你们记住,这些人是你们的贵宾。”
年轻气盛的悠贤弟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