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第二剑举起来了,刺客大喝:“想活命就招架吧!”这一剑的势道,比第一剑有过之而无不及,割裂了周围的风声,呼啸作响。
“我偏要进攻!”南宫悠在生死之前,完全抛弃了那浅薄无用的畏惧,释放了顶天立地的傲气。
砰!电光火石,两把长剑势若雷霆的相互碰撞,南宫悠只道自己命数将尽,却怎料两人都向后退了一步,刺客反手抛弃了长剑:“在下输了,再会。”说罢转身,如飞燕般上房,没入夜色。
自己,赢了?
南宫悠惊异的呆立在原地,刚才,自己竟然切入了对手的兵器?两把相似的兵器竟然能相互切割,真是奇事!再看自己的剑,毫发无损。奇怪,自己的力气也没有多大啊?
捡起对手的兵器一看,那竟然是一把木剑。
天啊,刚才自己竟然被一把木剑困住交锋了将近一百个回合?这位刺客的武学造诣,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
虽然说是木剑,确实十分坚硬的木制材料,想比于铁来说,还是差了些意思,但就木头材质来说,已经是佼佼者了。能弄到这么好的材料,想必这位刺客一定有门路,一般的刺客虽然说是朝廷成员,也受和朝廷士兵一样的训练,甚至更为灵活精细。但门路这个东西,在现在这个人心不古的时代,信任逐渐开始分崩离析的时候……人们都会第一步顾及自己。所以那些坐拥矿山,制造方法的人便牢牢的控制住了自己所能掌控的所有产业。
除非有关系,否则好原料与你无缘。
所以……南宫悠举起木剑,对着月光查看,这剑虽然被切入,但创口并不算深。他顿时动了爱宝之心,收起了木剑。
“前面的,是什么人!”
巡逻队!来的太及时了!
“你们可是这座镇子的巡逻队?”南宫悠高声询问。
“是!你是哪位?”
“请禀报杨河,我是南宫悠,来看他了!”
巡逻队带头的几个人低声嘀咕了几声,“好吧,我们回去通报一声!”
很快,两位老熟人碰了头。
“你说,你碰上杀手了?”杨河呷了一口浓茶,对这类事情显得尤为平静。
“是,武术还很强,要不是他拱手相让,我早就死了。”南宫悠惊魂未定,猛灌下一口茶,大汗淋漓。
“习武之人,不能不习惯这样的事情。”杨河带着无限关怀抬起头来,凝视着南宫悠轻浮的慌乱,“刺杀这种事情,本质上来讲就是树大招风。”
“那我该怎么做呢?”
“磨练武功,邪的歪的不管用。偷袭得胜永远只能胜利一次。不过对付邪恶之人,用点歪门邪道来惩戒,也是上策。对了,南宫悠啊,如果有个正人君子要杀你,那你会不会用那些歪门邪道的办法来救命?”
“不会。对付正人君子,我任何时候都是尊重的。”
“到了那时候,就由不得你了。”杨河慈祥的微笑着,“礼法是有限的。”
南宫悠细细揣摩着这句话的涵义,礼法是有限的……礼法有限……“敢问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你是一位贪官,你知道什么是忠臣之道,你难道就能放弃到手的利益吗?”
“确实不能。”
“那便是了,理论,要用于实践。”
“原来如此。”
杨河抬头看了看天上皎洁的明月,回忆起了那一段道义充斥世间的岁月,那时候,不需要勇气。
南宫悠也喝了一口浓茶,压抑了许久的恐惧终于被吞入腹中,无法再在口腔里搅和着那些语句。
于是,这一老一少二人畅谈了许久关于小镇重建的事宜,不经意间,提到了最近正在进行的工程。这二人便在夜间工程停工的时候前往视察。
只见一座座巍峨的建筑,或已经搭上了脚手架,或上面已经被涂上了各种痕迹来标注该拆除的部分,或巍然不动,干干净净的墙面无不预示着它们将被遗弃的命运。
只是但愿,这世界,也能如此般破除腐朽,修筑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