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妈妈第一次回去探亲,就是想要以死相逼让儿子和那女子断开联系。
回去后,王妈妈还提起叶时念身边跟着的如意就很适合,说什么如意早就芳心暗许,递上了一个自称是如意绣的荷包。
要真是个心眼不多的,还真就信了这话心中有所动摇。
但王妈妈儿子是个有主见的,人不仅老实,还觉得于情于理都不应该收下荷包,毁掉一个女子清白可不好!于是便托人把荷包还给了如意,如意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又把这事给自家小姐说了。
时念听后将计就计,在没有禁足前见了王妈妈儿子一面,让王妈妈儿子转用和那女子之事反过来威胁。
见王妈妈身上背着个小巧的包袱,时念冲她笑了笑。
看来,王妈妈已经决定用这些年攒在手中的银子,去求宋柔倩那里买回来卖身契了。
时念的计谋很简单,就告诉王妈妈儿子:“你和你娘说,只要她以后不再回宰相府,一直呆身边让儿子尽孝养老,你就和那女子断绝往来,什么都听她的,你看她愿不愿意。”
这下王妈妈一走,时念就不用再让叶时娇躲躲藏藏了,只要下面的人都一点点换掉,迟早就连细微的痕迹都能抹去存在。
至于王妈妈那个儿子,时念答应了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但前提是要为自己做事。
......
转眼,三日便这么风平浪静过去。
宰相府里,每间姨娘住所都摆放上了大量冰块,酷暑似乎在渐渐消退,就连府里蝉鸣都弱了下去。
与之遥遥相对应的,是出京路上的大街小巷,此刻正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时念也在看,她站在一间有二楼包厢的酒楼,做的是男子打扮。
在时念的视角,她能看到最长最宽的那条大街上,缓缓走出步伐整齐的队伍。
随风摇曳的旌旗,绣有大大的北疆二字,格外引人注目。
这条并不长的队伍走到哪,哪里的百姓就开始沸腾起来。
等快走到时念所在酒楼时,时念听到有人群中老者悲呼:“少年岂能征战?!大景亡矣!”
老者的话语很快被激动的欢呼声淹没,时念这才发现史书上的记录,好像真的对应在了现实。
樊瑾在京城名气很大,来送行的居然大多都是妇人,偶尔也有携家带口的一家人。
看热闹的男人们在嘻嘻哈哈大笑,大姑娘挥舞着手中香帕,小姑娘痴痴望着樊瑾按耐不住激动在呼叫。
就有那么好看的?
时念此刻突然很反感皮囊鉴赏这事,目光深深凝视着端坐在马匹上,身着盔甲背负长剑的樊瑾,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少年当强,则不负希望,我们有缘北疆见。”
樊瑾似乎有所感应被人在注视,正想转头去看,身旁的友人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
“樊瑾,要出京了。”
樊瑾顺势目光一转,看向那位为他牵引马匹的北疆将士,他毫不犹豫地翻身下马,拉过对方手中缰绳。
比樊瑾还矮上些个头的北疆将士惊恐万分,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让北疆王发怒了。
樊瑾却是当着所有行军队伍和百姓的面,对这位年轻的将士深深鞠躬,立下此生最为庄重肃穆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