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寇韫的身份。如今伍周败落,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敢跑来她跟前叫嚷。
“本宫一切都挺好,有什么事,自有王爷操持,就不劳烦萱夫人费心了。”
寇韫丝毫不打算买账。
“王爷日理万机,政务繁忙,可能顾及不到,王妃有什么需要直接同萱若说就好了。”
“本宫是个大活人,有手有脚的,自己可以,也不想劳烦别人。倒是最近着实清闲,听闻,府中管事的,是萱夫人?”
寇韫话锋一转,打了秦萱若一个措手不及。
“是,是的......”
她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不如今日,便由萱夫人带本宫熟悉一下府中事务,以便日后本宫打理起来,容易一些。”
寇韫面上挂着笑,望向秦萱若的目光却十分犀利。
秦萱若无端生出了几分惧意,想到王爷不可能轻易将掌事之权交给她,便又有了些底气。
“王妃千里迢迢嫁过来,这才刚入府,许多事都不清楚,这等累活,还是由萱若来吧。”
闻言,寇韫故作赞同地点了点头,“说的也是,萱夫人掌事已久,应当是更得心应手一些。”
秦萱若以为她放弃了,松了口气。
哪知她又接着道,“不过,待本宫熟悉了王府之后,这后院之事,终究还是要交给本宫的。”
她停顿了一下,秦萱若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毕竟,由一个妾室来当家做主,说出去,怎么都不大好听。”
“萱夫人,你说,是不是?”
寇韫说的没错,她再落魄,也是夏侯朝的正妃,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秦萱若再怎么受宠,也不过是个侍妾,甚至连侧妃都算不上。
这短短几个回合,秦萱若就已经败得体无完肤了。
她此刻肯定非常后悔,自己上赶着来挑衅人家,没想到人家随手一带,就给她掀了个人仰马翻。
白沁竹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毫不夸张的说,这儿要是有瓜子,她绝对当场就嗑上了。
“你......”
秦萱若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那薄薄的一层粉都快盖不住了。
然而寇韫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横过去的眼神如刀般凌厉,“萱夫人可想好了,何时带我熟悉府中事务?”
秦萱若脸上的笑终究是挂不住了。
“这......萱若今日身子有些不适,便先行告退了。”
话还没说完,就撒丫子跑了,不敢在这多待一刻。
又是身子不适,这理由,好像在哪听过。
寇韫望着秦萱若灰溜溜逃走的背影,眸底划过一丝不屑。
这点伎俩,真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白沁竹也跟着站起来,向她告辞。
戏唱完了,她也该走了。
“今日多有叨扰,还请王妃恕罪。”
她方才一句话都没说,寇韫暂时还摸不透她,只轻声道,“无妨,还多亏了两位夫人,愿意来陪本宫说说话。”
寇韫神色淡然如水,仿若方才那言语犀利的人并不是她。
白沁竹心底暗生敬意,望了一眼案几上的棋局,对她盈盈一笑,“王妃这局棋步得精巧,妾身平日里也好下棋,改日若有时间,可否请王妃同妾身酣战一场?”
寇韫展颜,“定不负盛情。”
白沁竹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可算是安静了。
“想笑便笑。”
寇韫余光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又蓝。
后者得到许可,终是笑出声来,“王妃,您可太厉害了!”
寇韫又将注意力转移到自己的棋局上,只动了动嘴,“我可是第一次见你笑的这么开心。”
原以为这丫头是个内敛话少的,没想到几日下来就现原形了,活泼得很。起码,在她面前是这样。
又蓝激动地手舞足蹈,“以往,那萱夫人可没少欺负我们这些下人,就连其他两位夫人,她都照样颐指气使的,王爷公务繁忙,又没空管她。如今您来了,看她还敢不敢再胡乱蹦跶!”
寇韫用鼻子哼了一声。
“怎么没见那位凌秋凌夫人?”
“啊,凌夫人一般都喜欢待在自己房里,唔,就鼓捣一些木头铜铁什么的。”
又蓝觉得很是神奇,明明是女子,竟然喜欢做这些脏活累活。
木头铜铁?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王爷的轮椅是凌夫人做的?”
“是啊。”
那轮椅的做工,顶级工匠都得甘拜下风。
寇韫想着,得找个空余,去结识一下这位凌夫人。
夏侯朝可真是好福气啊。
她承认自己羡慕了,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二次,心中感慨为何自己不是男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