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诸葛长风无奈叹了一口气,心一横,索性一股脑将衣裙全披在女人身上。
这刚才将她推开一拳距离,她反而变本加厉抱得更紧,愈发哭得厉害的她,身体不由得发起抖来,倒好似受了诸葛长风欺负一般。
“有、有话好说……”诸葛长风使劲别开脑袋,摊着都双手向外展着,不敢有半点僭越。
林四娘好歹说,硬是不正起身来,诸葛长风气恼得面上染了淡淡怒色,索性一咬牙,借着劲用力一推,刚一推开,他便连忙转过身去。
诸葛长风这手中劲,倒颇有些力气,直直把林四娘推出丈外。这一推,倒是推得利索,孑然一身的他此刻背着身,再听不见林四娘方才的娇喘媚息之声。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身后似乎没了动静,诸葛长风又担心起来,担心之余,却又不敢冒失转过身去。
“……你先穿好衣衫,有什么话我们坐下来慢慢细聊可好?!”诸葛长风小心翼翼的询问着,却许久没见回应,非但没有回应,反而似更加的寂静。
林四娘在整个红耳鼠事件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尽管有多少不悦,也只能从中委屈自己,若是因为自己伤害了知情人,后果不言而喻。
“不是出什么事了吧,怎能半天不见动静”诸葛长风担心得紧,即使心中矛盾十分,还是忍不住转过身来一探究竟。
林四娘不知何时穿上了衣衫,正趴在桌上独自饮着酒。
她泪眼朦胧,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竟让诸葛长风略有不忍之心。
“别再喝了——”诸葛长风两步代一,上前来一把按下林四娘手里悬起来的酒壶。林四娘泪眼迷离看了诸葛长风一眼,苦笑道“既然无心接纳我,又何必在乎我的死活?”
林四娘一把推开诸葛长风按在酒壶上的手,满满的又装了一杯一饮而尽。
“够了——别再折磨自己了!”诸葛长风索性一把抢过酒壶来,一个准心没把住,酒壶“咣”的一声砸在墙上,碎了一地。
“……如此坐怀不乱,究竟是嫌弃我是青楼出身,还是你另有意中之人?”林四娘半醉半醒的匍在桌上,既解又系的衣衫,大半个肩头露在外面,一阵凉风吹来,她白皙的肌肤冒起鸡皮疙瘩。
烛火摇曳,险些被风吹熄,诸葛长风赶紧走到窗前,将支窗的竹竿取下。
“你的意中人是那位白衣丫头吧?她长得这般俊俏,你——确实眼光不错……”林四娘立起身来,昏昏沉沉的拾起挑针,轻轻挑着跳动的烛火。
眼看林四娘的意识恢复些许,诸葛长风这才松了口气,寻了凳子坐在一旁。
“……我如何有那种福分,她——只是我的义妹,是我义父的独女,她的未婚夫婿,另有其人……”这一句“另有其人”,诸葛长风说得这般酸楚,似深受莫大的委屈与痛楚一般,他拾了茶杯,心不在焉的倒着。
林四娘给了诸葛长风一个白眼,冷笑道“既然是义妹,你落寞作甚?你当初为了她,不惜以生命为代价喂养了红耳鼠,今日,你反倒是说得轻巧,左一句‘义妹’右一句‘义妹’,你当我是第一天出来混的吗?”无酒再饮的林四娘,索性端着茶壶,以茶代酒喝得痛快。
“都是年轻过来的,谁又没爱过……我家那死鬼,性子和你一模一样,平时温柔如水,但认定之事却是倔强如牛,随你怎么解释怎么哄,他绝不改初衷,你可知,你的眉,你的眼,甚至处事方式几乎和他一个模子印的……”林四娘苦笑着,虽说是在说一段已经不复返的往事,但只有她自己才能体会那历历在目的心碎,情到深处不禁让她泪如雨下,她发着抖又满上一杯,然后一饮而尽,似欲饮干这多年来的沧桑和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