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跟着雅士一路往城南追去,回想一番,定是那老妖查到了蛛丝马迹,自然就费了脑劲藏起来了。
雅士寻了一圈,还是一无所获,便只能丧气的回了城东。
五人随了那雅士踪迹,在一个名为“一叶知秋”的楼阁门口停下。
“这~像似个茶楼”诸葛长风朝四面敞亮的门面里张望着。
“‘一叶知秋’~~名字,倒是颇具寓意……”蓝辛夷读出牌匾上的四个字。
“我倒觉得他口气颇大,若只是一般茶楼毫无新意,如此取名,怕是要遭人非议的”谷雨顺了蓝辛夷的话说道。
谷雨话语刚落,楼门深处传来一惊激烈的掌声,声音犹如惊堂一木,让人醒然。
“既然都想知道原因,何不进去一探究竟”司竹空心心念念都是方才的雅士,自那人一脚踏进“一叶知秋”,他便打定主意跟了去。
四人从了司竹空进了楼去。
楼阁中最热烈的声音是从堂后的庭院传来的,五人在小二哥的迎下,来到了庭院。
这才明白此处为何热闹非凡,原来这的东家凿了三面房屋设了雅座,在雅座围成的庭院中央,搭了百戏台,供茶客品茶之余也能看到高絙、吞刀、履火等杂技表演。
五人刚寻了一桌围下,突然,又一阵雷贯云堂的掌声响起,掌鸣之间,还隐隐可闻尖呼的人声。
五人顺势往台面上一看,履火的表演结束,杂耍汉子快步后退,帷幕兀地拉上,而后又毫无停搁地慢慢向两旁拉开。
帷幕尽露,一个八尺壮汉显在戏台中央。
他头戴箸冠,前庭饱满,二目重瞳,尽是踏平天下的鸿鹄之志。他身披的战袍,系双肩披膊,且暗嵌了甲片。他胸前皮革铠甲撑体饱满,彩带绾结的花结系在腰间。
他右手擎剑,脚蹬翘头战靴,神态刚毅自然,沉稳壮烈,似身经百战,临危不惧的大将风度,亦似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赳赳信心。
雷动惊朋之声,足足续了一杯茶的功夫才停下。
掌声一停,万籁俱寂,台后突然传来一个雄浑男声“上一回说到,赵军被围困得顶不住,寻了人四处求救,但燕齐两国赶到时,一见秦军锐不可当,便缩了头,不敢以卵击石。再说楚怀王,接到赵王求援书,便派了宋义为上将军,带着项羽和范增增北救赵。”
“话说这一回,宋义率领大军由彭城出发,到了安阳,硬是令全军原地休息四十余天。原来宋义实属胆小怯事、自私自利的小人,他一听拼命是怕得要死,但碍于接了军令,就只能硬着头皮出发。他一心想,只要投机取巧交了差便可了事,于是只管喝酒作乐,将救赵之事抛之脑后。”
“项羽是个暴脾气,哪里忍得住他占着茅坑不拉屎,于是,便面见宋义说道‘救兵如救火,既然承了军令,便要兵渡黄河与赵王里应外合’。宋义白了项羽一眼‘我以不动应万变,坐当渔翁,不耗一兵一卒,你黄口之言,哪里懂得这些排兵布阵’。项羽气恼,怒气冲冲走出了军帐。”
“项羽耿直火爆,哪里咽得下这口气,次日天明,他便大跨宋义军帐再次要求出兵救赵,宋义不肯,项羽勃然大怒,一声大吼,道‘我要借你项上人头以当号令,退秦救赵’。于是,他手提佩剑,一剑将宋义人头砍在手上。将士们看得是目瞪口呆,简直既惊又恐,纷纷表示愿拥立项羽为上将军。项羽担了救援主帅,便下令士兵每人带足三日的口粮,然后就下令砸碎全部行军做饭的锅碗瓢盆。将士们愣了,都不明所以,项羽说道‘没有锅,我们便可轻装上阵,此次前去,我们初心是救赵退秦,若是救人不成,大家也都别想回家’。于是,项羽又下令过了漳河,将那渡船全都砸沉,战士们眼见已无后路可退,便一鼓作气,败了秦军……这、便是史上有名的‘破釜沉舟’……”
“这~~?!”诸葛长风惊奇,兀地收了折扇,哑然望着台上。
“那、那声音像是在说书,但、但台上之人~~?”谷雨亦是惊讶连连。
“没错,这声的确是民间常见的说书,只是说书人掩了颜面藏身在后,让那扮了装相的人在台上动作,人按声演,确实出奇”蓝辛夷望着戏台上横跨大步,折身一转的戏人叹道。
“我到过的大小城池不下百个,坊间上好的茶楼酒馆才是找了说书来解解闷,吸引这来往的客人,这家茶楼东家确实出新,不仅有吞刀、履火的杂耍,倒还翻新了评书的说法,找了人来出演。你们看那人,头头脚脚装扮的确实像模像样,最重要,他的眉目传神,动作流畅自然,当真将说书内容演的逼真呢”
“别出心裁方是经商之道,谁敢先一步动作,自然占了先机,眼下坊间先人留下的精粹,除了说书,便是百戏。这东家胆大,先一步让两者相融,又让人扮相出演,当真不落窠臼,‘一叶知秋’也可算实至名归”
“我看别出心裁是假,别有用心倒是真~”诸葛长风、谷雨、蓝辛夷三人聊得热火朝天,季海川冷不丁送来一尾白眼,嘲讽的望向三人。
诸葛长风道“季兄弟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