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儿郎!”
周围有百姓欢呼道。
妇人听见周围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先是浑身上下将孩子摸了个遍,发现并无大碍,才松了一口气,扭头看向自己的恩人。
那时一个少年,和骏马相比,他的身形显得有些瘦弱,可那看似瘦弱的身躯却能爆发出万钧神力,一手拉着骏马的缰绳,竟硬生生将它拉翻在地!
马嚼子直接划破了骏马的口腔,两侧的皮肉瞬间被切开,鲜血淋漓。
可陈昭管不了那么多了,和马相比,还是两条人命重要。
是的,这个少年就是陈昭!
从弄出风油精后,陈昭便一直在延寿宫和陈府两头转,今天又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带着楚狂出来采购。
结果才到街上,就碰到这一档子事。
陈昭现在都怀疑这开封的街道是不是跟他犯忌讳,怎么他一出门就碰得到意外。
“你们没事吧?”陈昭贴心地问道。
“没事,多谢恩公!”那妇人连连道谢,若不是陈昭,她们母子二人应该就死在马蹄下了。
陈昭和颜悦色地送走母子二人,回头,看着耶律粘衮,失礼地问道:“辽人?”
耶律粘衮走进,他和陈昭的距离不会超过一尺,居高而下地看着陈昭:“你伤了我的马!”
陈昭丝毫不惧,看着他:“是你的马先伤了人!”
耶律粘衮笑了:“那两人哪里受伤了?”
说着,指向自己血淋淋、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骏马:“赔钱!”
陈昭不缺这点钱,别说一匹骏马,就算是百匹骏马他也赔得起!
但骏马的主人是辽人,他是大宋官员。
这哪是赔钱,这分明是在打赵恒的脸!
冷笑着说道:“那母子身上确实无伤,但受了惊吓!你得赔精神损失费!”
“乡亲们,你们说对不对啊?”
精神损失费,一个很新鲜的名字,但那妇人很快就明白陈昭的意思。
将自己的发鬓抚乱,将孩子衣服上的土抹在他的脸上,又多抹了两道口水。
瞬间一个清秀的小孩就有了几分痴傻的模样。
周围的百姓们也早就看这个辽人不爽了,纷纷帮腔:
“对,陈宫使说得对!”
有人认出了陈昭的身份。
“是辽使的马先发狂的,陈宫使这是自卫,自卫!”
......
陈昭笑着说道:“辽人,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你得赔钱了!”
耶律粘衮自然不会答应,看着群情激奋的围观群众,心里升起一丝胆怯,不想再过多停留:“你挡到我的路了!”
陈昭不动分毫:“这大道如此广阔,你们这些辽人该换条路走了!”
耶律粘衮当然不会换道走,大辽岂有服软的道理?
缓缓向前,直逼陈昭,肩膀相撞,想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后的小子一点苦头尝尝。
“嘭!”一道闷声响起,虽是两具肉体相撞,却仿佛发出了金铁之声!
陈昭还是稳稳当当地站在原地。
耶律粘衮心中骇然,这小子看着文文弱弱的,却能吃下他六成功力。
想回头仔细看一眼这个少年,但辽使的荣耀不许他回头,只能远去,那躺在地上悲鸣的马儿也丢在一旁。
陈昭站在那,如山岳一样稳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