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已昭,该罚了。
仲裁庭中央的黑衣人一挥衣袖,十四名仲裁者如同被黑暗拥抱一般,默默地跟随着仲裁长离开了这个审判的舞台。
犯人被拖进了一个仿佛被世界遗忘的小房间。房间的门在他身后重重关闭,发出沉闷的回响。他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啪嗒。”
开关被按下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刺耳,猩红的灯光瞬间照亮了房间。两名守卫熟练地将铁链固定在墙上,然后面无表情地离开了。
罪犯的手指微微颤动,他能感受到一丝微风吹过指尖,那是他异能复苏的征兆。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希望,也许,这将是他反击的契机。
“嗯,让我看看,”一个声音从灯光未照射到的黑暗中响起,犹如从深渊中爬出的恶魔,带着一种诡异而冷漠的调子,打破了房间的沉寂。灯光的边缘,一个戴着狗头面具的男子缓缓浮现,他的双眼在面具的眼洞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凌迟,即日执行,“他一字一顿地念道,声音在寂静中回荡,“The what?“他疑惑地皱了皱眉,显然不明白后面四个字到底是指哪一天,但他看得懂凌迟二字。
他伸出手,从墙上取下各种刑具,一一审视,最后选中了一把锋利的小刀。接着,他从一旁的杂物堆中翻出一把渔网,仔细地将其覆盖在已经瘫软在地、失去反抗能力的罪犯身上。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瞬间,火焰从房间的某个角落迸发而出,另一个戴着火焰面具的男子如同幽灵般出现。他操纵着火焰,让它们在犯人的皮肤上跳跃、肆虐,渔网在高温的灼烧下迅速烙印出深深的纹路,如同被烈火灼烧过的地图。
“不,不!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如同杀猪一般的叫声不绝于耳。另一个戴着兔子面具的男子举着摄像机,将罪犯被凌迟的过程细致地录了下来。
犬面男子二指轻捻小刀,沿着渔网烙印出的纹路开始切割。他的手法看似随意,但每一次下刀都恰到好处,力度逐渐减轻,使得血液顺着纹路流淌,最终汇聚在脚下的铁桶中,仿佛在血管中流动一般,躯体上竟没有流出分毫血液。
他完成了第一轮的切割,仿佛完成了一幅杰作的初步勾勒。他闭上眼睛,细细品味着犯人的惨叫和血腥的味道,身体不由地轻轻抽动,循着血液的滴答声,舒展着十指,脸上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愉悦和满足。
行刑者的手在刑具架上轻轻摩挲着,仿佛在寻找下一件合适的工具。此时的罪犯,嘴唇已经发白,惊异和恐惧的眼神出卖了他怯懦的灵魂。他不敢直视行刑者的目光,艰难地试图把头偏向一侧。然而,就在他试图躲闪时,几根如同钢筋般的手指掐住了他的下巴,掐断了他本就不存在的最后一丝退路。
行刑者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幅“作品,”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他似乎很满意这次的作品,不过好的作品不仅要有绝佳的灵感,更要花费足够的耐心,他准备继续对这幅画面“精雕细琢”。
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那一双眼球在绝望中干涸。这段时间里,他在刑具架前徘徊,思考着下一步的“艺术创作”。
犯人瞪大着被钉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犬面男子的背影,试图用眼神传递出最后的愤怒和不甘。然而,这只能让他更加痛苦和绝望,以及,使看客们兴奋。
行刑者微微颔首,尽管他尽量的使自己看起来老成持重,但此刻却难掩内心的狂喜,因为他已经有了绝妙的“艺术”灵感!他掏出对讲机呼叫,言语中难掩他的兴奋:“这次我想玩玩那个!”
不一会儿传来敲门声,他挥手示意警卫去把东西拿进来——是一个刻着狗头工具箱。
“我想你大概不太需要这东西了吧。”说着,他用黑布蒙上了犯人的眼睛。
“求……求你……求你……杀了我……杀……”犯人朝着眼前的行刑者哀求,然而他自己也明白这无济于事,大概现在才是刚刚开始。行刑者不紧不慢地为手术刀换上新的刀片,对着灯光照了照,来到犯人面前。他将刀尖渐渐靠近犯人的眉心,他看到犯人额角的汗珠,强烈抽搐的眉肌,急促的呼吸和战栗的嘴唇。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非常满意,这次的“玩具”十分配合他的表演。
行刑者轻巧地转动着手中的银色蝴蝶:“现在,你回忆起那些被你杀害的人了么,他们是不是在我身边,面带笑意地看着我解构你。”
犯人浑身肌肉绷直,仿佛自那无边和黑暗中窥见了什么,惨叫声愈发地大,挣扎愈发地激烈。行刑者似乎在用手上的动作控制着这架扭动的“钢琴”,奏一曲名为赎罪的痛苦之歌,时而激昂,时而婉转。
……
最后,随着一把银质小刀戳进被行刑者托在手中的跳动心脏,这个八音盒发出了最后一个尖锐的音符,一切归于沉寂。
“真是恶心,肮脏的灵魂。”行刑者啐了一口,带着负责录像的兔子面具离开了行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