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澍和陶渝也一直很好奇,他俩会试都不准备,跑去陪人游玩,到底会是谁呢?这会儿被陶源一点,他们脑中灵光一闪,难以置信地看着闵悉和云霁:“难道是真的?”
陶源大呼小叫起来:“真的吗?你们真是陪陛下出游去了?”
云霁点了点头:“不过这事虽然已经过去了,但也尽量不大张旗鼓,免得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陶家三兄弟猛点头:“我们知道了,绝不乱说!”
云霖仰头看着两位兄长:“我也不乱说。”
闵悉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真是个乖孩子!”
陶源压低了声音:“快给我们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霁把大概经过说了一下,干巴巴的,一如他表达的风格。他的文章也差不多是这个风格,干货多,废话少。
陶源听得不过瘾,还想多问几句,被陶渝打断了:“天家的事,少过问。”
陶源做了个鬼脸,不再问这事。
因为得知闵悉和云霁跟皇帝关系近,陶澍和陶渝哥俩也不打算回去了,晚上又留下来蹭了顿丰盛的晚饭,在云家过夜。主要目的,还是想跟云霁和闵悉亲近亲近,拉近关系。
晚上兄弟几人秉烛夜谈了许久。闵悉算是见识到了世家子弟的学识渊博,那真是博古通今,什么都懂。
这点云霁都比不上,毕竟他学的驳杂,小时候还要花大把时间习武,不像陶氏兄弟从小就在书堆中长大,经史子集、杂学百家、戏曲小说都看。
闵悉觉得自己跟他们比起来,还是读得太浅了。当然他也不自卑,毕竟他也有优势啊,他知道的东西,陶家兄弟未必知道,比如数理化,各种外语,还有工学。
考完会试,他们就不学习了,给自己放了个假。就算侥幸能金榜题名,参加殿试也不担心落榜,只是排名有先后,何况皇帝点中谁,那可操作性会非常大。
云霁按照原来的计划,给皇帝画嵩山图。既然要画,起码也要画几幅,有水墨的,也有彩墨的。
云霁绘画的时候,闵悉就在一旁画他的机械图稿。这事他计划很久了,有很多想尝试的东西,但也没想好先做什么,所以当拿起笔的时候,竟有些无从下手:是设计枪炮呢,还是弄个蒸汽机?
蒸汽机的原理很简单,但蒸汽机用来做什么动力呢?用在轮船上、还是织布机,闵悉暂时还没想好,不管是哪个,都是大工程,需要一点点实现。
所以他暂时也就是随心画着稿子,权当练手,而且毛笔绘图真不太方便,不好用,不能用作画图。
闵悉决定还是先给自己弄一套刻度尺吧,再给自己弄一些铅笔来用。铅笔绘图方便,画错了还可以擦掉重来,至于橡皮擦么,倒是不用考虑,用馒头就可以。
怎么制作铅笔,闵悉想了不少办法,他试过用铅粉加入墨汁,但最后还是因为铅粉有毒放弃了,后来换成了煤炭,将煤炭研磨成粉,加入黏土,然后搓成细长条,夹在木块中,虽然粗犷了些,但勉强能用,就是颜色稍微浅了些,他试过往里面兑入墨汁,但兑了墨汁的炭条颜色是够深了,但不好擦,只能用来画成品图。
闵悉天天在那瞎捣鼓,还没先生无法上学的云霖就跟着他一起玩耍,哥俩每天都弄得双手漆黑,有时候连脸上都是,云霖觉得特别好玩。
云霁也不知道闵悉在做什么,但知道他做事素来有分寸,所以也不管他。
等他把几幅画画好的时候,闵悉的铅笔和量尺都做好了,正拿着它们在纸上比划来比划去。他想好了,先尝试做一个蒸汽机,至于它能带动什么,等蒸汽机做好之后再根据需要设计其他的应用部件。
在闵悉的认知中,蒸汽机的原理很简单,就是燃烧燃料,产生足够的热能,再利用这个热能带动其它的机械。事实上真做起来,才知道工程量有多大,它所需的所有部件都需要闵悉自己去解决,材料需要解决,所有构造也需要他盯着人打出来。这没个一年半载,恐怕搞不定。
云霁看着闵悉苦恼的样子,说:“怎么了,有什么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