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舟计划还是火种计划？”

“都不是。”宙斯给出了出人意料的回答，“我已查看过方舟计划与火种计划的详细内容，根据预测，依据当前人类的科技水平，方舟计划的有效年限只有764年，一旦在此期间内飞船没能找到合适的星球，那么方舟计划将宣告破灭。”

“而764年，人类的飞船甚至飞不出当前的恒星系，根据该文明的天文学知识储备，距离最近的几颗类地行星均不符合生命存续条件，因此方舟计划的成功性为零。”

白小时挑了挑眉，对于宙斯知晓这两项计划她暂且不提，就方舟计划的成功性，超级AI都能够演算出来的东西，梅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如此，那为何还要继续推行方舟计划？

白小时突然脑抽问了个问题：“你和普罗米修斯比起来，谁更先进？”

一时间，宙斯不回答了，白小时只能听到房间内嗡嗡运转的冷却器的声音，她似乎感受到来自机器的无语。

“白小时小姐，请不要把我与你们当前的科技水平作比较，这没有意义。”

“普罗米修斯作为梅小姐计划中的一环，固然是凝结了人类文明最高的水平，但依旧远低于我，其算力水平与我相差至少一千七百倍。”

白小时干笑两声，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的她有些拉不下面子，但是又想到对方只是个AI，她又缓过来了。

“既然如此，那火种计划为什么不行？”白小时晃荡着双腿，歪了歪脑袋看着宙斯的‘眼睛’。

“依照梅小姐的预想，火种计划是在地下深处建立隐秘的火种基地，以保存人类文明的尖端力量或DNA库，该基地进入运行状态后会自行屏蔽一切探查手段。”

“但该屏蔽手段对于律者毫无作用。”

“？”白小时不解，“为什么？”

“你们的文明将杀死的律者，取出律者核心并制成武器，同时将崩坏兽的基因与人类结合以创造出强大的融合战士，这些战士可以使用被你们命名为神之键的武器。”

白小时歪了歪头，举手提问：“这跟探查有什么关系？”

宙斯调出三张图片，三张都是人体的透视分析图，只不过三张都略有不同，左边的整体为蓝色，中间的体内分布着一些红点，第三个则是在心脏处有一个浓郁的红点。

“普通人类体内含有微量的崩坏能，这是诞生在崩坏世界的新人类所进化的选择。”

“但成为融合战士后，体内会同时拥有人类和崩坏兽的基因。”

“而律者级灾害的诞生通常伴随着强大的崩坏兽，这些崩坏兽的来源，往往与律者的核心强度有关。”

“并且，所有的崩坏兽，皆听命于律者。”

话说到这里，白小时总算是明白宙斯的意思了，她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人类自以为对抗崩坏的手段，到头来极有可能成为毁灭自己的开关。

宙斯接着道：“火种基地会保存普通人的基因库，同时也会启用冬眠舱留存一批强大的融合战士到后世去创造新的文明。”

“那么在这个过程中，你们是否能够确保融合战士体内的崩坏兽基因不会成为律者锁定其位置信息的因素？”

“律者在感应到崩坏兽基因的反应时，会尝试连接该个体，如果律者发现有一些个体连接困难甚至是拒绝连接的，律者会做出怎样的行动？”

“而且，我并没有在火种计划的文件中见到与之相关的预案。”

“β-77，白小时小姐。”

“融合战士，应该活下去吗？”

白小时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因为在她认识的人中，几乎全是融合战士，照宙斯的说法，那岂不是爱莉也会......

白小时转身就走，宙斯没有出言阻止，只是静静地关闭全息影像进入待机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