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处，沐无霜便无法再继续想下去，那个曾在天林山脉中看似不羁、没个正型却又仿若看透世间本质的少年，未来或许真的会为祸世间。

这让沐无霜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一时间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

孔夫子此刻原本还算平静的面庞此时布满了阴云，那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一般缓缓响起：“魔族女帝，你非要如此行事吗？”

墨倾城闻言，面无表情地缓缓收回看向孔夫子的犀利目光，转而将视线投向了已经苏醒过来的顾书晨。

墨倾城那如火焰般赤红的双眸紧紧地盯着顾书晨，其中没有丝毫的温度，冰冷的语气仿佛能冻结周围的空气说道：

“叶安说过，他会杀你，我不会阻拦，也不会再对你出手，但是如果有人敢插手，那也无所谓，你和你们青城书院，由我魔族来杀。”

随着最后一个“杀”字重重落下，顾书晨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墨倾城，在那一刻，他的眼中先是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痛苦，接着是深深的绝望。

他回想起曾经对墨倾城的种种倾慕，那些隐藏在心底的爱意，此刻都化作了泡影。

他的心仿佛坠入了无底深渊，彻底死了，自己曾经那么热烈地倾慕着的人，如今竟对自己如此绝情，他又怎能不死心，他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整个人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

墨倾城再次将目光收回，看向孔夫子，她微微仰起头，眼中透着坚定与决绝，一字一句清晰而有力地说道：

“我墨倾城做事向来如此，懂。”

孔夫子在这一刻也终于被彻底激怒了，他的双眼瞪大，闪烁着愤怒的光芒。

他疯狂地运转着这道神魂全部的灵力，竟然挣脱了墨如雪的压制，他的目光来回在墨倾城和墨如雪二人身上扫视着，随后带着顾书晨迅速离开了魔族。

只不过，顾书晨在临走时，心有不甘地回头望了一眼墨倾城，那眼神中充满了无奈，还有那深深的不舍，可随即又被绝望所淹没。

然而，也恰在这时，墨倾城动了，她轻轻一挥手，一道绚烂的紫色雷电向着孔夫子的方向疾驰飞去，那道紫色的雷电中蕴含着狂暴无比的能量，狠狠地击中了孔夫子。

由于刚刚运转了全部灵力，此刻的孔夫子根本无力抵挡，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击，这一击险些让孔夫子的这道神魂就此消散。

“我魔族什么时候是你们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了。”

墨倾城缓缓抬起头，她那双赤红的美眸冰冷地望着孔夫子离去的方向。

“魔族女帝，这一击，老夫记下了。”

天际传来了孔夫子那苍老又衰弱的声音，随后便再也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