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蕾奇诺轻叹一声,至冬宫的来信,冰之女皇将选择权交给了歌洛丽娅。她一激动,边境上的部队再交火,可真就演变成战争了。偏偏这姑娘这个时候还莫名有点疯疯癫癫的。
......
枫丹廷,沫芒宫。
与往常一样,那维莱特仍旧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椅子上。不同的是,他面前没再摆放着山一样的文件,桌子上的墨水仿佛要溢出来。
“喀嗒。”
一滴墨挣脱束缚溅落在桦木纹路上,他倏然收拢掌心。这不该发生的失误让那维莱特眉间浮起浅壑,更令他警惕的是胸腔深处翻涌的共鸣——古龙大权在血脉里发出低吟,仿佛有座冰山正碾过枫丹的海床。
“那维莱特大人...”美露莘的声音穿过门缝透进了门内。
“让她进来吧。”
当第一缕寒气漫过地毯上编织的浪花纹章时,那维莱特终于看清了传闻中「冰之权柄」的模样。
“其形也,玉骨冰肌,纤云蔽月不足拟其洁。其神也,清霜饮露,瑶台仙蕊无以状其清。眸转星河,顾盼生辉光之曜。袖回烟渚,徘徊引云鹤之翔......”这是那维莱特偶然听到的,璃月人为这位至冬公主写的文章。
“倒也描述的准确。”那维莱特在心中点了点头。
歌洛丽娅看了他一眼,便走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那维莱特,等很久了吧?”
海露港的风裹挟着潮湿的水雾漫过沫芒宫的露台,最高审判官望着她轻叩桌子时留下的霜痕,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权杖上流淌的蓝光——她的存在让空气中的水元素躁动不安,像是暴风雨前翻涌的暗流。
“等待是枫丹司法体系的基础课程。”那维莱特转身坐在了她的对面,水色瞳孔倒映出她似笑非笑的嘴角,“从您发出密函到此刻——精确计算是二十五天一小时二十八分钟。不过……”
权杖尖端轻轻敲击地面,他微微颔首,任由身后潮声吞没了后半句未尽之言——那些未说出口的,是密报里愚人众在边境的异动,是沫芒宫档案室深夜被冰霜封存的卷宗。
水元素在掌心无声流转,与歌洛丽娅周身逸散的寒气悄然对峙。当最高审判官的绶带被冰风扬起时,他听见自己用最标准的枫丹外交辞令补完了回答:“时间不过是衡量诚意的标尺,而枫丹的潮汐,永远为值得聆听的声音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