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来到了那个被描述为招工的地方。这里是一个开阔的空地,周围散落着一些简陋的棚屋和堆放的稻草,给人一种朴实无华的感觉。在空地的中央,他看到了两个人,他们正忙碌地指挥着一辆马车。马车上坐着几个人,看起来也像是来找活儿干的。江浔加快脚步,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了那两个忙碌的人面前,喘着粗气,带着一丝期待问道:“请问,这里还需要人手吗?”
那个身材魁梧、皮肤黝黑的汉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目光在江浔身上打量了一番。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对江浔的突然出现感到有些意外。他转头对旁边那个瘦小但眼神锐利的小个子低声说:“这小子哪来的?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语气里带着几分警惕和怀疑。
旁边的小个子眼睛一转,仔细地打量了江浔一番,然后突然露出了一丝笑容,语气轻松地回答:“需要啊!看你这小伙子挺结实的,我们这儿正好缺人。这样吧,你先跟我们去矿区看看,那边需要不少人手。”
江浔心中一喜,连忙点头,像得到了宝贝一样傻呼呼地爬上了马车,坐在了其他人旁边。
马车缓缓启动,江浔环顾四周,试图和车上的人打招呼,却发现他们大多沉默寡言,并没有太多回应。他也不气馁,自顾自地欣赏起窗外的风景。随着马车渐渐远离了小镇,周围的景色也开始变得荒凉起来。到处都是裸露的岩石和荒凉的山丘,给人一种苍凉而又原始的感觉。江浔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而受到影响,反而觉得这样的景色也别有一番风味。
到达矿区,江浔眼前是一排排临时搭建的木制栅栏,它们虽然粗糙,却显得结实,将这片区域与外界隔绝开来。栅栏的另一边,是一排同样简陋的木屋,屋顶上覆盖着茅草,给人一种临时而又实用的感觉。木屋门前,几个身材魁梧、面露凶相的大汉坐在一张长桌前,他们穿着粗糙的皮甲,手中拿着记录用的木板和炭笔。
长桌前,一条蜿蜒的队伍缓缓向前移动,这些人大多是来自小镇及周边地区的人,他们脸上写满了焦虑和不安,或是被生计所迫,或是被高额的报酬所吸引。队伍尽头旁,几个手持长棍的大汉正在对排队的人进行搜身检查,他们的动作粗鲁而熟练,显然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工作。
江浔跟着队伍慢慢前进,心中虽然有些不安,但更多的是对新工作的期待。当轮到他登记时,他有些疑惑地问:“请问,为什么我们每个人都必须要接受搜身呢?”有个大汉眉头一皱,声音低沉地训斥道:“少废话,这是规矩!”
然后有一个看着像小头目、皮肤黝黑、身材魁梧的内个光头大汉看到了江浔,说了句:“这个小子让我来。”旁边的人立马点头示意。说完,那个光头大汉便粗鲁地对江浔进行搜身,搜完后这位大汉又顺便摸了一把江浔的屁股。
江浔的脸色一变,他猛地推开了内个大汉,怒气冲冲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内个大汉没想到江浔会推他,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子后,恶狠狠地瞪着江浔,语气中带着威胁:“小子,要不是看你长得还算有些姿色,我早就不客气了!”
江浔气得浑身发抖,正要反驳,这时一个老伯走了过来,拉着江浔。老伯的脸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他轻轻地拍了拍江浔的肩膀,用一种温和而又坚定的声音小声说道:“小伙子,冷静点。这里不是讲理的地方,咱们得忍。”
江浔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老伯说的是实话,在这种陌生的环境中,冲动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
老伯转过身,对着那个光头大汉说:“这位爷,刚才只是个误会。这小伙子不懂规矩,您别往心里去。”说着,老伯便拉着江浔准备走到一旁。然后,内个光头大汉指着一堆麻布制成的破旧衣服,对江浔说:“等会,先把衣服脱了把这个换上,别磨蹭!”
江浔看了一眼那堆衣服,心中涌起一股屈辱感。那些衣服不仅破旧不堪,还沾满了污渍,显然不知道被多少人穿过,颜色已经褪得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老伯感觉到了江浔的犹豫,他知道在这个矿区,他们的话就是规矩,没有人能够反抗。轻声对他说:“换上吧,孩子。在这里,我们没有太多的选择。”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但也有着对现实的深刻理解。
江浔紧握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不甘,想着等这傻逼落单给他菊花来上一剑,但也明白老伯的话中含义。他点了点头,跟着老伯走到一旁,拿起那堆麻布制成的破旧衣服。衣服上沾满了灰尘和矿粉,显然已经被很多人穿过。
江浔换上了这身不合身的麻布衣服,感觉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光头大汉看着江浔换上了衣服,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让他们加入到工作的队伍中去。江浔和老伯一起,走向了矿区的深处。老伯拉着江浔在一旁,低声对他说:“这里是个虎穴,你得小心。那些人都是些粗人,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关切和提醒。
江浔点了点头,感激地看了老伯一眼,“谢谢您,老伯。我叫江浔,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老伯微微一笑,“关照说不上,互相帮助吧。我叫李长根,你就叫我老李就行。”
李长根,也就是老李,带着江浔穿过了矿区的一排排木屋,来到工作的地方。这里尘土飞扬,空气中弥漫着矿石和汗水的气味。好多人蹲着或站着,有的在用力挖掘,有的在搬运着一筐筐沉重的矿石。
老李递给江浔一把还算完好的镐子,叮嘱道:“江浔啊,干活的时候要留神,这里的坑道有时候会不稳定,注意安全。”江浔点了点头,接过老李递给他的简陋工具,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份关照。
突然,一个尖锐的声音划过,江浔转过头,看到一个手持鞭子的人正朝他们走来,脸上带着不悦的表情:“那边两个,怎么还不干活?想偷懒吗?”那人大声呵斥,手中的鞭子在空中挥舞,发出令人生畏的响声。
江浔心中一紧,他知道在这个地方,任何的懈怠都可能带来麻烦。他立刻拿起工具,向那人示意自己已经开始工作。老李也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继续挖掘。那人走近了,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江浔,似乎在评估他的价值。江浔低下头,专注于手头的工作,尽量不去引起那人的注意。
“新来的?”那人用鞭子戳了戳江浔的脸,语气中带着一丝轻蔑。江浔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加快了挖掘的速度。那人见状,说了一声又是一个怂货,转身走开,继续巡视其他的工人。
老李靠近江浔,低声说道:“别往心里去,这些监工就喜欢摆威风。只要我们干好自己的活,他们也不会太为难我们。”江浔看了老李一眼,点了点头,心中对老李的理解和支持感到一丝温暖。
随着时间的流逝,江浔虽然已经偷偷地划水,但也逐渐感受到了体力的消耗和精神上的压力。直到晚上,他看着磨出水泡的双手,心中一阵委屈。正当他沉浸在这股情绪中,突然,他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他熟悉的统子的声音:“江浔,没事吧?”
江浔一愣,没想到在这个时刻统子会出声,他心中回答道:“我没事。”“江浔,对不起,本系统也帮不了你。因为源点的不足,本系统也不能那么活跃了。”统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江浔心中一沉,他知道统子最近的话少了很多,没想到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心里不禁有些自责:“统子,你跟着我这样的一个白痴废物一定很失望吧。”
“江浔,你别这么说自己。”统子赶紧安慰道,“要相信自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和潜力。”
就在这时,老李突然坐在江浔旁边,看着他,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江浔,看你的样子,不是干这种活的人。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江浔叹了口气,然后不好意思地说:“我是被骗过来的,老李你呢?”老李叹了口气,眼神变得深邃,“我?我是来找儿子的。我听说他曾经在这片矿上工作过。所以我就来到这里,想亲自找一找。”
江浔听了老李的话,心中涌起一股同情,“老李,你的儿子...他现在怎么样了?”老李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已经找了很久,但一直没有消息。不过,我不会放弃的,只要还有一丝希望。”
江浔听到这里,他能感受到老李话语中的悲伤和坚持,“老李,您一定很累吧。”
老李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累?当然累,但那不是身体上的累,是心里的累。身体累了,休息一下就能恢复,但心累了,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江浔静静地听着,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但他知道,有时候倾听就是最好的安慰。
老李继续说道:“我儿子,他叫李安,是个很懂事的孩子。他娘走的早,他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就出来干活。我一直以为他在镇上的一个商铺里帮忙,因为忙没时间回来,然后我一路打听才听说他在这矿上。”
江浔握了握老李的手,笑着安慰他,“老李,你放心,没有消息不就是最好的消息吗?李安他一定是在某个地方等着你呢,也许你很快就能找到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