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大哥他暗中串通苗巫族对您下毒手,做出这样的事情,为了我们王家的声誉,我只能大义灭亲啊!”王德林心中一跳,连忙解释:“当时不知怎的,大哥串通苗巫族的事情已经在镇上传遍了,我如果不惩治他,将来武林同道们会怎么看我们?”
“哼!算你说的有理,但志平给我下毒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你觉得他可能做这种事吗?”
王德林暗道不妙,老不死的这句话的意思貌似想为王志平脱罪,于是他连忙说道:“爹,正所谓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志平虽然是我侄儿,您的孙子,但谁能保证他不会为了家主的位置做出丧心病狂的事?”
“那你可有确凿证据?如果让我知道,你根本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就想冤枉志平,小心我抽你!”
王老太爷一声怒喝,王德林心尖儿剧烈一颤,更加感到不妙,一边急忙示意身边的心腹把证据拿过来,一边小心翼翼的解释道:“人证物证都在,但那个当时指认志平的家奴,不知怎的突然失踪了!”
其实是事后被他杀人灭口了。
一样样证据再次摆在庭院里。
从为王家庄园提供食材的商铺到中间所有经手的家奴管事,包括当日坚定井水是否有毒的所有相关人员,也全都到场。
但唯独缺了那天指证王志平的那位污点证人。
从贩卖食材的商铺老板开始,所有相关人员依照次序一一站出来述说详情,同时拿出各种各样的物证。
这些东西,在场的除了王老太爷,其他人基本都已经听过一遍,但现在再听,他们仍然有一种在茶楼里听评书的感觉,而且更加生动。
在他们说的时候,王老太爷并不言语,只默默地听,等他们说完,他才猛的看向那些在厨房做事的家奴,沉声道:“你们能保证自己的话没有半点儿虚假?若是让我知道你们有谁骗我,嘿嘿……老夫我的刀可是很久没有尝过血了!”
那些家奴顿时一阵踌躇,相互看着其他人,都拿不定主意,一时间没有一个人说话。
最后他们很有默契地齐齐将目光瞥向了站在后面脸色阴沉的王德林,察觉到他眼中掠过的那丝让人心惊肉跳的杀机,有心思机敏反应快的就连忙站出来抬着头拍着胸脯保证道:“老太爷明鉴,小的们说的全部属实,绝无半分虚假!”
“哦?是吗?可是我怎么知道,近期你们这几个,每家都突然收到了一笔银子?虽然不多,但一家一百两,以你们的身份,只怕还弄不来吧,请你们解释,那些银子,从哪里来?”
那些在厨房工作的家奴脸色当场就变了。
王老太爷不是大病初愈,才醒过来没多久吗?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不仅那些家奴,就连王德林此时也是心中狂跳,愈发感觉到不妙。
这时王修正好从外面回来,他将提在手里的尸体往庭院里那些变了脸色的家奴前面一扔,接着对王老太爷拱手道:“师父,我在二爷的卧房床底下发现了一个密室,密室里有一条暗道直通北山脚下,在那里我找到了当日指证四公子的家奴的尸体!”
“尸体额头上有一道掌印,疑似被人从正面一掌劈死,角度大约从上斜着向下,可能当时凶手站着,而死者就跪在凶手面前!”
在王修汇报的时候,那些家奴显然也认出了地上的死尸就是几天前还和他们一起在厨房工作的同僚,他们仔细看了看尸体上的痕迹,和王修所说的毫无差别。
正当他们为此不知所措的时候,王老太爷听完王修的汇报,对他们冷冷道:“说吧,你们到底是收了谁的钱?这幕后的凶手到底是谁?说出来,老夫保你们一命!”
“但若是不说……”王老太爷阴测测笑了起来:“即便老夫不杀你们,怕是将来你们也会被那幕后凶手一一灭口!”
这最后一句话犹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些家奴本来就心志不坚定,此刻哪里还敢隐瞒,顿时就有胆小怕事的人叫着跪在了王老太爷面前,道出了那幕后的凶手。
有了第一个带头者,很快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一会儿的功夫,这些家奴便全部跪了下来,你一言我一语,争先恐后的如倒豆子一般将事实真相说了出来。
人群中,在第一个人跳出来的时候,王德林就下意识的让左右心腹急忙暗中出手灭口。
但几名心腹刚有动作,庭院里突然一道虚影闪过,那半步涅槃境的缺老瞬间出现将他们拦了下来,一双锋锐如剑的目光死死盯着王德林,让他不敢有任何异动。
事情很快真相大白。
庭院里的诸多王家高层和长老们无不惊讶万分,几个早先被王德林用金钱收买拉拢的长老更是墙头草,见情势转变,立刻站出来对王德林大骂不止。
王老太爷目光森然的看着自己的这位二子,突然觉得有些疲惫,他心灰意冷的摆了摆手,长叹道:“德林,你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要说?”
王德林面如死灰,心知家主的位置自己已经再无希望,甚至接下来还可以受到残忍处罚,脸颊上忽然闪过一丝狰狞,狠狠道:“哼!成王败寇罢了,你若是狠心,就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