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反目,手足相残。
这样的戏码乌金不喜欢。
他叹了一口气,看着宫廷守卫包围住这个凶手,突然又有些庆幸他与尼可从出生至今都亲密无间。
二车夫被身着重甲的守卫从地上拉扯起来,他呆愣愣地看着无论怎样擦拭都沾满鲜血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
“他可是我的兄弟,我怎么会干这种事?到底是谁捅了他一刀?”
二车夫惨白的脸上沾染了些许溅上去的鲜血,他因为血液干涸以至于面部不舒服,下意识地伸出舌头去舔舐嘴角的鲜血,混合着唾液与鲜血的液体滴落,配合他那诡谲的表情,更显得他像是一个心理变态的杀人凶手。
“就是你杀的他!”一个宫女站了出来,她与这位二车夫走得很近,乌金听侍者说他们俩几乎要走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如今看来应该是成不了了。
“你说是他抢走了你的一切、夺走了你的资产,把你本应拥有的一切美好都收进口袋!然后你就拿出他送你的刀子捅了他!”
有着金色头发的宫女哭得像个泪人,她不明白,明明两人都已经说好了,哪怕他失去继承遗产的资格也没关系,那些烦恼的事情都抛在脑后就行了,她喜欢的是他这个人而不是别的!
他们本可以在不久之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还是要向他的兄长挥出刀子,最终将所有美好葬送,连带她的未来也都就此变得昏暗无光?
“可是我们早在几年前就和解了,他也愿意把父母的货运业务分我一半......”凶手的身体开始颤抖,他的身体里仿佛有一条不断挖掘恶念的害虫,“在那之后我们便一起为皇宫送货,从来没有过争执!”
二车夫的眼神从不敢置信逐渐变为迷惘,他知道他的爱人不会欺骗他,而他声嘶力竭的辩解也开始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仿佛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所说的话。
罪证确凿,他的话站不住脚。
失魂落魄的二车夫被守卫带走,他离开时最后看了眼那位金发宫女,满是难离难舍。
那个角度刚巧与乌金所在的屋顶在一条直线上,所以乌金也最后看了他一眼,那布满血丝的眸子令人作呕,所以他很快就移开目光。
皇宫的一位监管人正站在庭院的大理石上,他指挥着侍者们将盖着白布的尸体搬走,那位金色宫女则身先士卒地搬来水桶将石头上的血迹冲掉。
乌金眨了眨眼,他推测这位宫女或许也曾被这位大车夫倾诉过爱意,只是她拒绝了。这不是经过咒语验证的事实,只是他的无端猜测罢了。
那她现在抢着去洗掉血迹,究竟是潜意识里想替凶手稍微偿还一些债务,还是对大车夫也藏着不敢明说的爱恋呢?
无聊地打了个响鼻,乌金对人类的恩恩爱爱并不感兴趣,这种被低等生灵称为三角恋的关系还不足以浪费他宝贵的太阳浴时间。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有趣至极了,若非乌金下意识地往这位宫女身上结附了一份灵气,即便是他这样的心灵法师,也无法远距离窃听到那些潜藏在冰层之下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