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哪里呢?小师妹这五万年以来只出过一次昆仑,就是前几天,二人对视一眼,皆是眼神一凛,钟山!那这波澜院的上一位主人会不会是……
所以,小师妹动了这琴,钟山之主也会发觉。
二人默默退了出去,此时雪已经停了,院中的景色被大片大片的雪茫茫所覆盖,很漂亮,屋檐绿瓦青砖,皆被雪色覆盖,假山上也是一片片的雪色堆积着。
这么美术雪景,二人却无暇观赏,“小师妹与那人……”少年清隽冷淡的嗓音响起,仔细听,冷淡下透着些许的担忧,面上眉目疏淡,清雅矜贵。
“不知道,但小师妹不是会轻易受到这些事影响的人,咱们九个人中,小师妹向来是最理智的那个,她不会的,或许今日真的是巧合,她不也什么异样都没有吗?”蓐收也没了平日的稳重自持,语气透着丝丝的不确定,男人长身玉立,眉目间却透着丝丝的愁容。
“可那人不是普通人,时间之巫祖,控日月乾坤,纵横大荒……”句芒言语明了的点出了,他们所担心的点,一时气氛有些凝固。
“那又如何,又不是护不住她。”就在二人相顾无言之时,身后传来了一道狂妄不羁的嗓音,带着丝丝漫不经心。
二人转过头看着来人,来人姿态优雅,五官精致,面白如雪,纤长浓密的睫毛下一双透着狂妄与漫不经心的凤眼,看过来时,二人皆是心神一跳,是啊,那又如何?
此时,有木偶人来叫他们回去用晚膳了,说是小师妹叫来的。
几人跟着婢女抵达饭厅,还没进去,便传来了沈徽栩咋咋呼呼的嗓音。
走进去,同院子其他地方一样,陈设颇具韵味,一眼看见的便是一张紫檀如意纹马蹄桌,外罩着青锻销金桌帏。
沈徽栩先看见几人进来,于是开口问道:“大师兄,你们几个咋回事儿啊,一下子就跑不见人影了,说,是不是背着我们几个去查探消息了?”
“是啊,是啊,不厚道啊,去打探消息居然不带我们!”一旁的秦鹤辞听了,瞬间也来意见了。
听了两个师弟的话,蓐收忍不住低头弯了弯唇,“不是,若是打探消息,哪有这么快就回来了?况且不会不带你俩的,我们只是看雪停了,便出去看看雪景。”
“行吧行吧,勉强相信你们吧,不过我会一直盯着你们的!”沈徽栩答得有些犹犹豫豫,眉眼精致的脸上透着些许威胁。
白砚修看着自家师弟的样子,没好气的大笑了出来,二人很快便打作一团,一时间饭厅中笑语晏晏,十分和谐。
过了一会儿,婢女开始上菜了,先是十菜五果开桌,又上了些定胜茶食、糖缠簇盘之类的看菜,紧接着才是正儿八经的吃菜,宝坻银鱼、淮阳干丝、湖州莼菜、太仓青笋、临江黄雀……八方风物,四时荟萃。
都是些大荒各地的美食。
众人用完晚膳过后,开始整理晚膳前陆祁政与沈徽栩派去的傀儡传回来的消息。
““陆三”说目前并无异常,陆竟也并未发现此陆三并非彼陆三。”沈徽栩那边目前还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接下来,众人将目光放在了面色温和的男人身上,“探子传回来的消息是,之前跟踪我们,被甩掉的那个神士回去禀告过后,陆竟发了好大的火,已经将人丢去当饵料泄愤了,所以才会派陆三过来,陆三在不周山主私卫中实力拍在第三,或许他以为派一个陆三来,便可高枕无忧了。”
话落,便得到了一句嗤笑,“呵,这老东西怕是在不周山主动位置上待久了,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清楚了,区区一个私卫,也敢放出来丢人现眼。”一句话说完满是嘲讽,少年脸上的不屑之意都快要溢出来了。
众人听了,也都没有反驳,毕竟是实话实说嘛。
陆祁政接着道:“还有就是,我猜测他应当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便将人用如此残忍的方式杀害,死之前还要好好折磨一翻,所以,我便让阿回去地牢之中拷问了陆三一翻,本以为这是个硬骨头,结果连第二轮都没扛过去,就招了。”
话落,他转头看向一旁面上漫不经心的少年,“阿回。”
面容精致,举止优雅矜贵的少年,这才缓缓坐直了身体,不过语气还是慢慢悠悠的,“那人基本都招了,不止陆竟为何恼羞成怒杀人的原因,还有禁地…”中途少年顿了顿,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与凉薄,“原本他无意杀那人,可因为那人求饶之时,提到了他的妻儿,于是就这样断送了性命。”
话落,他看向陆祁政,发现一向温和的男人,此时面色却有些苍白无力,眸中也有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在流淌。
他收回视线,“至于禁地,那就必须得进入到不周山宫殿之中,因为他也不知道具体方位,不过听他描述应当是在宫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