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该死!”
萧玉晨硬抗不得,眼看着就要被轰飞或是弹飞出去,却被刑让一把抓住脖子,狠辣无情地甩向身后。
噗噜噜噜噜!
萧玉晨应声翻滚,全身磨伤,那脖子上的抓痕更是触目惊心,指印漆黑。
刑让拂袖转身,负手淡言道:“唯一的进攻就是破。”
轰鸣!
此时那一拳的威力才从那里宣泄出去,真如大炮轰天,气射三里才消散。
萧玉晨面色一变,立刻抓揉着脖子站起来,严阵以待道:“弟子谨记教诲,还请师傅赐教。”
刑让稍有一静,立刻踏步前冲,途中拔剑,那发丝也滑落出去,丝毫未断。
虽然刑让才刚刚冲出,但萧玉晨已经备受冲击,可谓全是衣发飘猎,破烂纷飞,立刻握剑踏地,上去拦剑招架,善用格挡。
刑让也不逼他,仅用适当的力量出剑,任他招架挡毕后才会再出下一剑……
只这般看去,他二人倒也打的有声有色,只是不快不慢,一个吃力不堪、鲜血不断,一个单手背负、游刃有余。
“力从哪里来?”
“身体、筋骨!!”
“那气从哪里来?”
“气……请师傅赐教!”
“既是气,却也不是气。换成念,就能想。能想就能练,能练就能发。”
“是!”
“推掌之时,试想着有一股内力,顺着手臂前推,然后从手中迸发,在那一收一送,或是一推一拉间,迸发出去的感觉就气。也叫念,是念的一部分,或延伸。”
“是。”
“力气是没有上限的,如果你的身体到了极限,那么它也就到了极限。”
“是。”
“刚才也说了,唯一的技巧就是破,唯一的进攻就是破,你是否明白?”
“明……弟子不懂。”
“不需要懂,也不需要想。”
“是。”
“防御是为了什么?”
“保护自己。”
“为什么要保护自己?”
“不、不受别人的侵害!”
“谁的侵害?”
“敌!敌人和凶手!!”
“敌人是什么?”
“敌人……跟自己立场不同的!”
“那他为什么,要去攻击你?”
“因为、”
“因为要杀你!”
“嘶……”他突然倒吸冷气,尽管断腕淌血,却把手中的长剑抓得更紧,不愿让它落地。
“把手捡起来。”刑让站在当前,一成不变。
“是~~”萧玉晨禁不住声音上的颤抖,随后就咬牙定心,松剑照办:“是!“
“丢到一边去。”
“丢……”
噗!
稍微的一犹豫,就是膝盖见血,立刻单膝跪地:“是……”
便咬牙忍住痛与泪,颤然伸手,把它拿到手中攥住,深深感受其中的热血与冰凉,却慢慢地平复心胸,将它随手丢到平台中心处。
啪嗒。
一只左手而已,哪里能够引来二人的关注?
“再来。”
“是……是。”
嗫嚅之声,是进攻的号角,可是单手持剑,很是艰难,除了甩,便是抡。
而师傅的指教,除了血泪,就是深入骨髓的痛苦。
“为什么要杀你?”
“我不知道。”
“鞥。很多人都不知道,其实也没有必要去知道。”
“弟子不懂。”
“他为什么进攻你。”
“因为、因为他要杀我!”
“那你防御干什么?”
“我……啊!”
“站起来。”
“是……是!”
他捂着腹部站起来,为了避免肠子流出来,只能用所剩不多的灵气封住伤口,可是那一层通透,又能坚持多久?
刑让似乎不知怜悯为何物,稍微一转剑面就开始慢攻慢进,逼他防御,逼他退守。
“人要杀你。不分青红皂白,是没有理由的。就算有,也跟你无关。”
“弟!弟子不懂。”
“都决定杀你了,那理由重要么?”
“……”
“世人常说,最好的防御是进攻,你能否理解?”
“多……是!多少能够理解。”
“既然要进攻,就要击破他。你是否明白?”
“明、明白。”
“世人又说,最好的进攻是防守,你怎般认为?”
“我……诱、诱敌!骗招!等他露出破绽。”
“然后呢?”
“然后……”他突然目光一亮,凛然发狠,提剑格挡:“击而破之!”
刑让点头,一剑横挥,将他连人带剑地扫飞出去。
噗噜噜噜噜——萧玉晨无力蹲伏,直接翻滚到了自己的断手前。
刑让随手卸下酒葫芦,将之丢到萧玉晨的眼前,竟然是平稳落地,毫无重量一样。
“接上去。倒点水就行。”刑让给他时间。
萧玉晨面色微变,立刻爬起来接上断手,只是胡乱一扫就灵光闪现,立刻伸手去拿酒葫芦,却使断手落地,而酒葫芦也没有成功拿起来。
他不由怔住,可也就那一瞬而已,便膝手并用,先喝上两口补充能量,再接上一口含着,就把断手接回断面拧好,将口中的清流喷吐过去。
噗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