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缓缓放下战报,目光深邃。
“李慕白,好一个李慕白……”
随后他看向李明义,缓缓问道:
“我们手中可用的兵力,还有多少?”
李明义闻言,迅速从怀中取出另一份文书,呈给孙传庭。
“回大人,除去驻守各要地的必要兵力,杭州府周边可调动的精锐不过五千余人,且装备参差不齐,粮草亦不甚充足。”
孙传庭闻言,眉头紧锁。
五千余人,面对李慕白那支士气高昂、人数众多的叛军,无疑是杯水车薪。
“传令下去,即刻加固城防,调集所有可用的工匠和民夫,加固城墙,挖掘护城河,准备迎敌。”
孙传庭果断下令,不容置疑的于是让李明义为之一颤。
“是,大人!”
李明义领命而去,书房内再次恢复了平静。
接下来的日子里,杭州府上下动员,从官员到百姓,无不尽心竭力地投入到防守的准备之中。
工匠们日夜不休地加固城墙,民夫们则忙碌于挖掘护城河、搬运物资。
城内气氛紧张而有序,此事关系着整个江南乃至朝廷的稳定。
孙传庭修书多封,分别送往京城及周边各省,请求增援,并设法筹集粮草军械。
然而,时局动荡,消息传递不畅,援军与补给何时能到,仍是未知数。
经过修整,李慕白率领的义军已经来到离杭州府不足二十里的地方。
他很有手腕,知道朝廷会派兵。直接将浙北的粮草和青壮都带走了,在通往杭州的要道上节节布防。
孙传庭站在杭州城墙上,望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叛军旗帜,心中思绪万千。
就在这时,一名斥候匆匆跑来,气喘吁吁地报告:
“大人,叛军前锋已至城下十里,正加速逼近!”
孙传庭闻言,深吸一口气,转身对身后的将士们高声喊道:
“将士们,叛军已至,我等当何如?”
“誓死守城,绝不后退!”
将士们齐声高呼,声音响彻云霄,回荡在城墙之上。
乾清宫内,万籁俱寂,唯有火烛摇曳,映照着朱翊钧那张紧锁眉头的脸庞。
案头的密函堆积如山,看着来自浙北与辽东的紧急战报。
朱翊钧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那封关于浙北援军受阻的密信,心中五味杂陈。
“朕的江山,怎么如此多事?”
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疲惫与焦虑。
此时,司礼监掌印太监陈矩匆匆步入,低声道:
“皇上,孙传庭的求援信已至,言辞恳切,请求速派援军以解杭州之围。”
朱翊钧接过信件,匆匆浏览,眉头皱得更紧了。
“杭州若失,江南震动,后果不堪设想。”
他喃喃自语,随即吩咐道。
“即刻召集群臣,于文华殿议事。”
不多时,文华殿内灯火通明,文武百官肃立两侧,气氛凝重。
朱翊钧步入大殿,环视一周,沉声道:
“诸位爱卿,浙北战事告急,孙传庭将军求援;同时,辽东锦州城失而复得,王化贞将军虽有功,但局势依旧严峻。朕召尔等前来,共商对策。”
话音刚落,方从哲出列,躬身道:
“陛下,浙北之事,臣以为应速调京营精锐,兼程南下,以解杭州之围。至于辽东,锦州得失虽关乎颜面,但更重要的是稳定战局,防止后金势力进一步扩张。”
“方阁老言之有理,但京营兵力亦非无穷,且需留有余地以防不测。”
一位武将站出来,面露难色。
“且浙北地势复杂,援军长途跋涉,恐难速战速决。”
“那依刘将军之见,当如何是好?”
朱翊钧问道,期待着他能给个法子。
刘将军沉吟片刻,道:
“臣以为,可令邻近省份抽调兵力,同时加强海上防线,利用水师优势,从侧翼牵制叛军。至于辽东,应加强与王化贞将军的联络,确保锦州防线稳固,同时寻找战机,逐步收复失地。”
“此计虽好,但实施起来难度颇大,且需时日。”
沈?立马插话道,
“尤其是海上防线,我朝水师还在旅顺港训练之中。久未征战,战斗力恐难保证。”
“沈尚书所虑极是,但事急从权,不得不为。”
刘将军反驳道。
“再者,水师虽久未用兵,但亦需历练,方可保我海疆安宁。”
殿内顿时议论纷纷,各抒己见,但大多围绕着兵力调配、战术选择等具体问题展开,却鲜有触及根本的解决方案。
朱翊钧听着这些讨论,心中更加烦躁不安。
“够了!”
他猛地一拍龙椅扶手,殿内顿时鸦雀无声。
“朕要的是解决办法,不是空谈!难道我大明就真的束手无策了吗?”
群臣面面相觑,无人敢应。
朱翊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道:
“朕知诸位爱卿皆是一片忠心,但此刻国难当头,非同心协力不可渡此难关。朕只问结果!”
群臣闻言,纷纷领命,大殿内再次恢复了秩序。
然而,朱翊钧的心中却并未因此轻松多少。
夜深人静,朱翊钧独自坐在御书房内,望着窗外漆黑一片的天空,心中思绪万千。
“陛下,皇后来了。”
听到王喜姐来了,朱翊钧赶紧恢复了常态。
“陛下,臣妾听闻近日多起事端,想必陛下心中忧虑万千,所以来探望陛下。”
“皇后有心了,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大明两京一十三省,总有办法解决的。”
王喜姐见他还有斗志,没有颓废,心中还是很诧异的。
“陛下,臣妾本不想干政,但今形势如此,臣妾有话想说。”
朱翊钧点点头,就示意她直接讲就行了。
王喜姐先是将朝中的一些事说了出来,随后话锋一转就到了朱翊钧被刺一事上面。
“皇后所言非虚?果真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