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方才也去查了，确实如此。”
裴缄没吭声，指腹在桌面上有规律地敲着，半晌。
帐中传来他微沉的声音：
“今日是个好日子。”
“去准备吧。”
凤鸣低头：“是。”
刚要出去，又被裴缄叫住：
“戚家的事查的如何了？”
凤鸣愣了瞬，才反应过来。
不怪他一时记不起，这件事实在是有点靠前了。
早好几日前，主子下了朝就命他们暗中着手调查戚家的事情。
“你之前让找的那个小厮已经找到了，正带着他朝京中赶。”
“嗯。”裴缄眼睫未抬，“尽快。”
“一家人，总要整整齐齐的下去才好。”
凤鸣：“是。”
等凤鸣出去以后，裴缄才微沉着脸。
想起那个不知死活一次次撩拨他的小东西，心底不由升起一股躁意。
再想到自己方才的话，眉心微微一蹙。
“两米……会不会说太多了？”
小东西别真的不敢再来找他了吧？
——
沈明时在自己的小帐子里歇晌醒来，就听闻因为陛下身体不适，回京的日子挪到了明日。
原本这事与她无关，迟一天早一天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只是刚到傍晚，围猎场发生了另一件事，让她陡然明白过来这大约都是裴缄的计划。
傍晚。
沈明时正同楚娴翻话本，就听外面哄哄闹闹，隐约能听见皇帝营帐的方向传来群臣惊慌的声音。
沈明时和楚娴柳书逸对视一眼，刚走出帐子看了一眼，小桃立刻机灵地走过来：
“姑娘，楚小姐，柳小姐，咱们进去吧。”
沈明时拉住她：“陛下龙颜大怒，发生什么事了？”
小桃并不瞒她，直接道：“听闻是……”
“是撞见沈贵妃与太子……”
她没说完，眼前三人却明显懂了她的意思。
三人俱是睁大了眼睛，一脸震惊。
沈明时又惊又叹，沈娉婷的那个姘头……
竟然是太子傅骋淮！
她还以为是哪个侍卫……
顿了顿，想起上午她在裴缄帐中说的那些话，沈明时神色一变，抓紧了小桃的手：
“相爷呢？”
“相爷和群臣一起，都在陛下帐中。”
沈明时抿了抿唇，心中忽地有些紧张，像一根无形的线绷了起来。
有柳书逸和楚娴在身边，她不能问得直接，只好道：
“小桃，你讲仔细一些，陛下今日是如何发现贵妃与太子的？”
小桃老老实实道：“听说是陛下歇晌起来，觉得身子好了些，便叫上几位臣子准备去围猎场走一走，到了猎场，陛下一时兴起，命群臣站着等候，自己追着一只野兔往里又走了一些，正要猎杀那只野兔时，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声响……”
“随后贵妃与太子的事情就被陛下和后面的群臣撞了个正着。”
柳书逸咋舌：“光天化日，两人胆子着实大了些……”
沈明时没有她那么惊讶，不知在想什么，面上看起来微微松了口气。
小桃看了她一眼，问道：“姑娘可要继续听？”
沈明时点头：“继续，还有什么事情？”
“后面更是严重。”小桃道，“听闻陛下因此气的险些晕过去，偏生这次陛下命令没有带太医，还是工部侍郎略懂些医术，当场救了陛下。”
“原本众位官员陪着陛下回了营帐，便准备退下，谁知工部侍郎这时候说陛下体内有慢性毒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