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燊轻拍黄成的肩头，歪着头偷偷瞄了一眼储物袋内。

他微笑接过黑色丹丸，毫不犹豫地一口吞下，全程丝滑，没有一丝磕绊。只是识海一闪，将黑色药丸收进回祭令空间。

总共十三个人，须臾间，所有人都是当众吞服。

黄成双手奉还储物袋，“执事大人，已经分发完毕！“

“做得很好！”汤和点头，“现在所有人按我的口令行动。呼……闭气五息，舌顶上颚，掌心向上……”

“啊……啊啊啊……“

完成口令之后，所有药童都痛苦万分，惨叫连连，在地上打着滚，黑气顺着脖颈向下蔓延。有几个药童，仿佛喘不上气，双手拼命扼向喉咙……

其中一人似乎再也无法忍受痛苦，拼尽全身力气，撞向墙壁，草棚墙壁松软，撞了个大洞，但他依然未能死去。暴裂的血管向外涌着黑血，面目狰狞至极。

仅仅二十息后，所有人的挣扎都逐渐减弱，只剩下间歇性的惨嚎和抽搐。

他们的鲜血与地面的土壤混合在一起，仿佛一具具蠕动的僵尸，直到完全停止搐动为止。

惨嚎中，李燊以头抢地，满地打滚，有了回祭令的加持，他体内的痛苦已完全消除了，但皮肉之苦却要用演戏来掩饰……

他紧紧箍住全身血管，暗地吞服一颗毒草，致使面色青紫，血流不止，虽然炼气一层的修为会不断修复外伤并结痂，但满身灰土掩盖了伤痕。

不过，透过衣服和沾满尘土的血痂，依旧吓人，至少此时此刻李燊的外表与其他服药的药童如出一辙。

汤和微笑着走到药童面前，眼里满是舒爽惬意，当年他吃得苦受得罪，很希望全天下都能受一遍，这些药童哀嚎声越响，他的感受就越好……

“都挺好，都不错，全都坚持下来了！嗯，这儿怎么有个死货，还不拖出去！“汤和冷峻地看向自己的一个手下孙叶。

孙叶赶忙上前，象拖一只死狗一样将那人带走。

“聂长老的培元丹，确实霸道了一点，但霸道也有霸道的好处，只要大家尽心炼化，就能苦尽甘来。“

李燊清楚地听到了这番话，咬牙切齿了一番，心中一阵愤恨。毕竟他还是有点少年心性，大家朝夕相处那么久，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

“培元丹在你们每个人的体内都注入了一滴灵液，从今天起，按我说的吐纳口诀炼化这滴灵液，一旦炼化，丹田中就产生了一缕灵力，也就是炼气成功了。“

“对了，大家必须在三日内炼化完毕，否则……呵呵，我就不说了。“说话间，微笑又回到了他的脸上。

灵液通常只有炼气后期修为才能安全炼化，而处于凡人阶段的药童根本炼化不了。

除非体内脉络异于常人，否则会被冲击破碎，灵液气化游遍全身，将承受万般痛苦。

汤和心满意足地离开了，他手下弟子给活着的药童发放了一颗固本丹，用于修复破碎的脉络。

看着满地痛苦挣扎的药童，那外门弟子孙叶目无表情，只是掰开药童们的嘴，把药丹扔了进去，至于能不能咽下去，他并不在意。

李燊注视着汤和离去，前世聂得胜的培元丹和固本丹把他折磨的死去活来。虽然最终还是挣扎着活了下来，那滋味此生不想再品尝。

五洐门的培元丹虽然能给修炼带来助力，但是你必须忍受非人的痛苦，忍受不了，培元丹会夺走精血，被聂长老炼成人芽丹，成为宗门长老们日常修炼的资粮。

服用固本丹后，十多个药童终于恢复了一点气力，挣扎着爬回到大通铺上，一个个强迫自己按照吐纳口诀，凝神净气，开始试着修炼五洐炼气决。

一天时间过去了，药童们全身浮肿，青紫交加，培元丹中的混杂毒素仍在起效。

吴二缩在大通铺的一角，眼神虽然有些涣散，但还是看了李燊几眼，似乎有些不舍。

按前世的经验，吴二和他最终存活了下来，其它药童不是早早死去，就是神智完全迷失，死去的被掩埋，而神智迷失的被聂得胜炼化成了人芽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