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了几步,擦了擦脸,低头一看,袖子上已经满是鲜红的痕迹。
“你是谁?”
“我救了你,你还问我是谁?我当然是你的恩人了!快,到我这边来!屋子外面危险!”
他攥紧了手里的铁管。和刚才那个女人比起来,眼前这个人的演技真是太差劲了。他甚至不愿付出一丁点的耐心。
“别废话了,你也是参赛者吧!十个人当中的一个!”
“哎呀呀,让你看出来了啊。”那凶手冷笑着,“没错,我就是参赛者,是那个女人的搭档。”
“搭档?”
“正是,”凶手说道,“她在前面引诱,我躲在后面等人来上钩!小子,你应该看出来了吧?还问我?”
“那你为什么要害她?”
“害她?拜托,这可是赢家通吃的游戏!只有一个胜利者。就算我留着她到最后,还不是一样得把她干掉?难道要我牺牲自己,让她活?她就是个婊子而已。”
“那你也可以让她多活一会儿。等她把我骗了,你再动手也不迟。”
“嘛~无所谓了,你们俩都一样。对付你不比对付她更难,也就是一斧头的事儿。”
听到这话,他叹了口气,将水管抡起来扛在肩上。“又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
“喂,小子,你知道吗?”那男人把斧头柄放在手中揉搓着,“我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好几回了。我干掉了六个!太爽了简直。嘶……可每次都是靠那个女人在前面做诱饵,太没意思了。”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我要正面干掉一个,好好刺激一把!你看起来就非常合适,正好给我爽爽!”
他盯着这个男人。只见男人手里抱着斧柄揉搓着,目光中的急切和激动满溢出来。正如刚才那个女人看自己的眼神。
此时,他胸中的怒火全然熄灭了。只是一个选手而已,赶快送他退场吧……
片刻之后,那男人躺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身体,他手中的斧头已然不见了。男人退缩到墙角,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粗厚的铁管弯头在水泥地面上摩擦作响……“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水管工,有人告诉过我,有个疯子从来不带兵器,只拿个铁管子,就是你吧!”
“你认错人了。”他抡起沉重的铁管,话音落下,一声钝响。
钟声响起,他看了一眼地上那塌陷的脑壳,头也不回的走了。
“七,八,九,这个就是第九个了。”他扭了扭酸疼的脖颈,“上楼敲钟吧。”
……
塔楼高达数十米。等他一口气爬到顶端的时候,已经筋疲力竭了。
“终于要结束了,”他喘着气,抱住那粗大笨重的撞锤,敲响了大钟。
他站在原地,等待着。
“不对劲,不是这个反应。难道还没有结束,还有人……”
伴随着脑后的一阵剧痛,他感到天旋地转,神志恍惚,耳鸣尖利……踉跄着奔出几步后,他双手抱住后脑勺跪倒在地上。重重的钝击,使他几近失神,血从眼睛和口鼻中流出。
“听到这钟声了吗?这就是死亡!是时候上路了”一个女人的声音高叫着。
他奋力挣扎,身体却如断了线的木偶一般不听使唤。
“你……你强行撞了钟?在没有人退场的情况下强行撞了钟,假装自己死了。这,这是作弊,作弊!”
“对呀,我作弊了,哼哼,你来惩罚我啊~水管工哥哥~哈哈哈……”
水管工已经无力反抗,他垂头丧气地擦了擦鼻子上的血,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凑近了,蹲下来看着他微笑,“哥哥想知道我的名字吗?先来给我唱首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