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是他告诉我的名字，不知道真假。”

水管工不屑地说：“这个张嘉真是个屑啊，他害死了两个同伴。你最后是如何对付他的？”

“他带我进了毒气室，就是你刚才打爆的那扇门。”丈夫说。

“然后呢？”

“他想抢在我前面出去。我害怕他会把我自己关在里面，放毒气害我。所以……我把他绊倒了，自己逃出去，反锁了门。”

“你是自卫？”

“是的。”

“撒谎！”水管工大声说，“我都看不出那个是毒气室，他能吗？”

丈夫垂下头，“他不能。那是德语，他不认得德语。我害怕他背刺我，就像害死前两个人那样。所以……是我杀了他。”

“无论你的故事多么真切，梦想多么美好，都洗刷不掉你剥夺了他人这一事实。”水管工说，“如果你杀了人，你便不再是无辜的。”

“是啊，我已经是个罪人了。”丈夫不甘心地说，“可是我还想活着。”

“那有何难？”

他抬起头，听到水管工说：“你只要能站起来，和我一起敲钟就能活着退赛了。”

“真的吗……你不会举报我作弊吧？”

水管工答道：“我从不害好人。既然你没有做什么坏事，那么在这场比赛里，你就算是个好人吧！”

水管工扶着他，走到巨钟前方。

“你们三个，是怎么结成伴的？”水管工好奇地问他。

“红头发……张嘉说，可以作弊。一起敲钟，平分点数，他想要用点数换点钱，开个自己的店。”

“这样的谎言，亏你信得过。”

“……”

伴着第十次钟声，广播开启了。

“比赛结束，请胜利者返回自己的门。”

门的另一边，妻子喜极而泣。在旁侧人们嫉妒的目光中，她迎来了自己活着的丈夫。

遍体鳞伤的丈夫踉跄着扑倒在她怀里，“亲爱的，我……”

“嗯，你受伤了，不要说话了，咱们回家。”

水管工看着这两个人互相搀扶着，一步步走向出口。

而在红发张嘉的门外，却等着一个手臂刺青的男人。他一脚踢在栏杆上，嘴里骂道：“死鬼！钱没还完就死了，摆我！”

参赛者撒谎是常见的，水管工并不理会。

“你怎么在这里？”

“啊啦啦，为什么呢？我也不太清楚呢。按照规则，只有羁绊深刻的人才会等在门外。而我被传送到了你的门后面，难道说我对小哥哥你……”

“说人话。”

“我可能看上你了。”

“你看上的不会是我的喉管吧！”

“不要说出来嘛，怪不好意思的~”

谈话之间，水管工听到一阵紧凑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响声。

“你终于来了。”他看着对方。

“啊，是计数员小姐姐！你好呀~”哀嚎撕裂者微笑着向计数员打招呼。

计数员看了一眼她，面无表情地对水管工说：“新的管子怎么样？用起来还顺手吗？”

“我正要问你这个呢！”他拎起手上的白色铁管，轻易地将身侧的栏杆打出一个大大的凹陷。

“这可不是我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