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彩云县，深夜接近零度，北风跟刀子似的，还好乔渊的棉袄够厚，还有内置恒温功能，是他当初特意挑的。加上体质显著提升，又长了肌肉，和严实的围巾，比起一周前的状态要好上太多。

他的出现，并未掀起什么波澜。

没什么人在意一个疯屠夫，唯独那街对面的黑虎赌坊外，站着三个身穿黑色劲装的魁梧汉子，他们的衣服上都绣着一只白色的凶煞虎头，很是威风。

“喂，乔疯子，别多管闲事。”

为首的汉子留着一撮腮络胡，双眸如炬的看来，作为黑虎赌坊的头号武者，他对于这次的练气术法门志在必得，一切具备威胁的都要清剿。

说起来，他们黑虎赌坊幕后也有练气老祖，毕竟是彩云县高台唯一的八条彩布，比起县太爷都要阔气，但修仙，太讲究灵气，俗话说得好，僧多肉少，虽深山大泽里暗藏灵脉，也要有命来去。

练气法门可以让他们这些普通武者大开杀戒，而若一块上等灵石，更会掀起练气士的腥风血雨！

何况，他朱老三还是个外姓，彩云县虽小，也有千百年了，黑虎赌坊作为县中巨头，若不自己争取，一辈子便只是赌坊打手，碌碌无为。

乔渊这边，摇头晃脑的对着朱老三舞动着短弩，同时嘴里念叨着喝酒，咧嘴直笑。

【朱老三：类伪一阶（战力20）】

难怪这般自信，20战力，属于类伪一阶的巅峰了，再往上，便是一阶水平。

若是中午，20点战力还是很可观的，现在嘛，根本不值一提，连蝼蚁都算不上。

他感觉自己一拳就可以把朱老三活活打死。

力量，真是美妙。

不过这里人多眼杂，没必要，但真到了地下抢法门的时候，来多少，他便杀多少！

他刚想再等等，斜对面的巷子里，阿牛手里提着一灯笼走出来，有些鬼鬼祟祟的对他这里不停的招手。

乔渊看了两眼后，走了过去。

“乔哥，你当真来了？”阿牛激动的搓搓手开口：“那是掌柜设下的局，你跟我来。”

“局么…”乔渊扭头看了眼福贵酒楼那边，仿佛明白了什么，看到这李掌柜也不是普通人。

他跟着阿牛往巷子里走，左拐一个弯，又拐一个弯，来到处青瓦四合院老宅里头。

“乔哥小心脚下。”

阿牛把灯笼略微放低，领着乔渊绕到老宅后边，并掀开马鹏角落里的一块土黄色木板，在灯笼的光芒照耀下，亮出些许通往地下的石阶。

乔渊没动，虽屠夫记忆里的阿牛老实本分。

见他没继续跟着下去，阿牛简单做了一个手势，并压低声音：“掌柜在里头，快不行了。”

看阿牛焦急的样子不似作假，还有门的存在，乔渊这才下去，并顺手关上顶部的木板方形门。

地下不是很深，沿着一条约莫十几米的甬道，大概是朝着老宅门口的方向，墙边摆这些铁锹刀具，似乎用来防身，还有熄灭的蜡烛。

尽头是一间密室，很干燥，摆放着几件檀木座椅，烛光摇曳，还有床榻上的枯槁中年男人。

通过屠夫的混乱记忆，乔渊勉强能认出一点，是福贵酒楼的李掌柜，屠夫乔渊过往每次来彩云县，都会到福贵酒楼喝马尿，想想就恶心。

阿牛放下灯笼道：“掌柜的，乔屠夫来了。”

那李掌柜剧烈咳嗽着，床单和棉被上全是血迹，此刻看向乔渊，并抬起皮包骨头的手，颤颤巍巍的从枕头下面取出一枚青色玉简：

“这是练气术法门，答应我一件事，便可拿走，当然，你也可以杀了我，再拿走。”

见福贵酒楼的掌柜这么一说，倒有几分坦诚，乔渊作为屠夫职业，能看得出来，对方身体之衰败，几乎是灯枯油尽，半小时都难活。

乔渊略有古怪，声音沙哑道：“我先听听。”

“我就知那传闻不假，你虽疯，但重恩，”李掌柜艰难笑了两声：“麻烦你，帮我杀了那黑虎赌坊的老鬼，他夺我妻子，此仇不共戴天！”

“我虽有法门，可惜天资愚钝，又不得灵石，十数年来不过略知皮毛，或许，这就是我的命。”李掌柜的脸上透着无奈，还有浓浓麻木。

“你只需答应就行。”

“为何是我？”乔渊并未立刻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