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很正常，她当时压力那么大，会流产也是不奇怪的。”小泽低下头，陷入自责无法自拔，“当时她肯定连饭都吃不下吧，觉也睡不好。皮肤变得特别粗糙，整个人骨瘦如柴。这些全都是因为我碰上那档子事。”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玛丽，希望她能在别的地方健康的生活。”

小泽深吸了一口气，苦笑道：“我都说了吧，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情。”

两人面面相觑，一时半会不知说什么好。

“还有下文呢。我出狱后，就立刻开始监视九号地区附近的餐厅了，都是高档的地方。”

“高级餐厅？”

“因为我狱友说飞鱼首领经常去那家高档餐厅吃饭。我花了所有钱，买了一把枪。”

“是要报仇吗？”

“是的，为了玛丽，为了还未出生的宝宝。”

“幸好我知道首领长什么样子。等了很久很久，我终于等到了。”

“我在监狱里，无数次想象过那个画面。”

“我应该从一大群小弟之间穿过，然后对准他的脸，打光一整管子弹。”

“然而现实里我是个怂比，浑身发抖，一步都不敢往前走。”

“他的护卫并不多，甚至有点少。我要是想的话，早就做到了。他当时心情特别好，从距离我很近的地方走了过去，可是，我却没能扣动扳机。”

“我啊，我只是胆小鬼而已。”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你才能活到今天。”杨桐安慰道，“要是你真的开枪了，必死无疑。，也会被他们‘开窗’。”

“嗯，所以现在我才会落得这么凄惨。当个小混混，拿着一把不敢开的枪，专门去抢那些手无束缚之力的游客。”

小泽抬起头，无助地望向天空：“我这个样子，真的能算是活着吗？”

“小泽。。。”

“因为还不上借的钱，只能加入山中丰了。不过也是因为在夏威夷，只有那个家伙敢跟飞鱼对着干了。”

小泽拍了拍大腿，强颜欢笑道：“好了，故事结束了。怎么样，飞鱼有多危险，我有多垃圾，现在你们明白了吗？”

“嗯 ，我已经完全了解，飞鱼是一个非常危险的组织。”

“是啊，他们和警察的关系这点也很难办。”

“没错，不过关于你到底垃不垃圾，我可能有不同的意见，小泽。”冬夜大声说道，“你不是垃圾，也不是什么胆小鬼。”

“毕竟，你可是下定决心要和山中丰断绝关系了啊。那个时候你不也是有丧命的危险吗？可你还是做到了不是吗？”

“那是因为被你们影响了。”

“管他影响不影响的，反正你做到了不是吗？不过抢劫确实是很垃圾的，这点你可别搞错了。”

“有那样遭遇，我可以理解你不想和飞鱼扯上关系的心情。可是你要是觉得现在的人生过得很窝囊，那为了继续向前看，你更应该和他们好好做个了断不是吗？”

“至于这个了断是什么，杀了飞鱼首领，还是别的，就完全看你的了。不管怎么样，忍气吞声，活该被他们欺负，也太气人了吧！”

“所以，你能给我们搭把手，帮帮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