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关上了，这次我确定老高终于走了。

回到二楼，熟练躲开那本破书的阴气轰炸，我望了望，玩具熊依旧在原位。

它剩下的那颗纽扣眼也终于不见了。

“你不解释一下吗，阿尔默？”

我坐到了玩具熊的旁边，又摸出一根烟。

玩具熊一阵闪烁，阿尔默淡淡道：“你不是怕我宰了你吗？现在契枢已经给你了，你可以随时决定我的生死。”

“那我要是以此强迫你干什么事呢？”

“随你。”

“啪嚓。”

烟雾缭绕，我将自己藏在烟里。

说实话，我真的很想霸气地把这契枢丢回去，留下一句：你太看不起我了。

但是，没有这东西，我真的没有安全感。

可笑，我陈川居然也会沦落至此。

把这尊大佛送走无疑也是一条出路，但，不知道是我的贪念，还是别的什么，我当时完全没有考虑这一条。

即使昨天我还在疯狂后悔着请了这尊神回家。

“那我就收下了。等你替我做完三件事，我就放你自由，至于我承诺你的，你可以随时用那三枚铜钱找我，世神事务所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随便。”

阿尔默的态度似乎有点变化，这反而让我不舒服。

思来想去，我猛吸一口烟，尽数吐出，将烟掐了，伸出手：

“我以【世神】的名号起誓，绝不会用此物威胁于你。”

阿尔默微微侧目，似乎打量了我一下，并不开口，更没有跟我握手，重新偏过头去，全身枕靠在沙发上。

我有点尬住了，悻悻收回了手。

……

两天后，旧北区外。

一辆丰田缓缓驶入，车上下来了两个人。

高铭则第一个跨出副驾，一旁驾驶位则下来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子。

“曹队。”

“曹队好。”

曹盛武下车的第一时间，周围来了许多人，有交接工作的，也有本组组员。

记者无法进入警戒线内，只能在两个街道外随便拍点似是而非的照片了事。

这让警务人员省了很多事，但是也让他们的声势弱了许多。

本来，警务人员向来喜欢声势弱一点，可是当曹盛武看到眼前的旧北区，却不由觉得应该多增派点人手。

一幢幢房屋被堪称恐怖的浓雾吞掉，只留下喧天大雾中若隐若现的轮廓。

谁都不知道这雾里有什么，热成像什么都扫不出来。

……

“曹队，我是原三队的马荣鼎，很荣幸能与您同队调查，我为本次任务做了一个草稿计划——”

一个满脸正经的青年警员一看到曹盛武就凑了上来，开始喋喋不休地讲着任务计划。

“我们的搜救行动，是先从这条街，”他伸手指了指，“然后到那边……”

虽然以曹盛武多年刑警的经验来看，这些详细到压缩饼干用什么口味的计划大半没什么用。

做计划是马荣鼎一贯的习惯，人家看着比老高靠谱多了。

忽然，马荣鼎被人从后边一把搂住脖子，被迫中断了说明。

他的身后探出一个与马荣鼎七分相似的脑袋：“嗨呀曹队好！我是马荣立，这家伙是我哥，您别听他瞎叭叭，到时候咱都听你的！”

“幸会幸会。”曹盛武有些汗颜。

“你俩就是三队那俩兄弟兵啊？久仰久仰，我是一队的高铭则，这次咱可就一块咯。”

“见过铭则大哥！”

马荣立很自来熟，没一会就把气氛搅和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