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荣鼎从背包里拿出了药物，做了紧急处理，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现在又是一个问题了，要继续任务，还是优先把邓芳送出去？

将邓芳送出去，他们将会少两个人，本来任务就重，少人就肯定没法按时完成了。

很显然，经过一番商讨和投票，他们并不这么打算。

“别抽了。”高铭则愤愤夺过我的烟，随手丢进垃圾桶。

他投的反对，觉得应该把邓芳送出去。

可惜除了曾梓悦反对、马荣鼎弃权，剩下的都投的支持，包括邓芳本人，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情绪。

我叹了口气，这可是鬼域，鬼域之中受了伤可是很要命的。

但那又如何呢，人家自己投的票，我连票数都不占，更懒得提建议。

意见不合的几人各自都有些沉默，邓芳背过身去，只是扶了扶眼镜。

我将快要烧到手的烟头按熄在墙上，几颗火星绽了出来。

刚进旧北区几个小时，这支队伍似乎就有些迷失感，连失踪人员的影子都没见着呢，队友就先出事了。

所有人的心情与进入之前大相径庭，已经变得有些沉重。

“邓老师，我来背你。”马荣立很踊跃地照顾起了伤员。

……

交换信息，大家似乎都没什么发现，连失踪者的影子都没看见，只有曹盛武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曹警官，你有看见什么吗？”

我有意无意地瞟向摄像机，曹盛武好像有意无意地看向那个东西。

众人的目光转向曹盛武。

“我…哎，你们看看这个。”

曹盛武叹了口气，转身开始播放录像机。

“哔——”

“2023年4月29日，13点31分，【旧北区失踪案专案组】行动报告，我们已经准备进入。”

这是行动一开始，曹盛武录制的视频，很短，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大家都有些不明所以，只有马荣立歪了歪脑袋。

“你们注意到了吗？”曹盛武慢慢开口。

“摄像机有些抖动。”

“是荣立拍了拍曹队，他俩走在一起。”

“当时我离曹队根本没那么近，拍不着他啊。”马荣立有些疑惑。

曹盛武在录像时，正在戴防毒面具，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镜头也因此晃了晃。

他以为是马荣立，因为一回头，马荣立离他最近。

可是当事人否认了，而当时也不会有第三个人。

那，那个拍他背的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东西？

曹盛武感觉冷汗都下来了。

雾气弥漫，连商场内部也飘满了雾，就像走在生与死的边界。

他们坐在商场门口的台阶上，背靠遮天大雾，仿佛有水滴凝结在发梢，每个人看起来都有些害怕。

我靠在一边的柱子上，叼着烟想词。

“这万象恒有道可求尽人间穷宇宙?”

“喂，你还有心思哼歌？他们那边好像发生灵异事件了。”

“再灵异能有你灵异？你伸伸手都能给这栋商场拔起来。”

“知道就好…别戳我脸！”

阿尔默化成了一只袖珍兽人，在我的上衣内兜里呆着，跟烟差不多大小，我还能用手指逗逗他。

我虽然不是老高那种重度毛茸控（furry控），但不得不承认，阿尔默正常的时候还蛮可爱的。

此时，曹盛武强行止住了风口，说其实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毕竟这种探险，最忌讳出现恐慌，在场都是专业素养过关的人，不约而同地住了口。

老高还往这边看了看，似乎在观望我听没听见，他知道我胆子小。

掸了掸烟灰，我从一旁走来。

回到队伍中，正好看见曹盛武举着摄像机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