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染上一身红尘,端木家的血脉不知还有几分效果,如若你被它杀掉,那只能说天要亡我端木。”
彼时邓芳对鬼物一无所知,事实上,一阶灵物是不会杀人的。
“三年,你必须想办法把它进阶到黄级下阕,到时候我会亲自找你,再进行下一步计划……如果那时你没有达到要求或者逃跑,那就看着你的父亲,看着他的眼睛。”
“祝万事如意。”
“族长,端木山。”
……
“其实,从那天起,从看到我父亲的头颅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激活了所谓的【血脉】,开了阴阳眼。”
“黄级下阕,我只用了一年。”
邓芳推了推眼镜,以非常平静的语气说出了绝大部分端木族人想都不敢想的事。
三年之期,邓芳当初召来的鬼物已经达到了玄级上阙,也就是三阶灵物。
霍,合着她这么厉害,之前都装的啊,还什么遇到通灵师…真能编。
一年,一阶到三阶,坐火箭呢?
三阶灵物,虽然听起来不算强,但那个时代,高低也能在外面横个行霸个道了。
那时,20岁的邓芳,在警校里攻读检测科,因为只有检测科才会频繁接触各种尸体。
她每一次进出停尸房、搬运尸体等都在悄悄吸取阴气。
据说他们那一届还传了好多鬼故事,什么夜半停尸房起尸、裹尸袋凭空移动……都是邓芳干的好事。
随着约定的时间一日一日过去,邓芳稳扎稳打,严阵以待。
随着日历上又划掉一日,被重重勾画的一天来临了。
邓芳一日死死戒备,什么也没有发生。
最后随着她回家,门口放了个盒子,大小和三年前生日蛋糕盒子一样大。
里面是一张符箓,一封信,和一个小瓶子。
还有一个人头。
“亲爱的邓芳,最近过得如何?”
“不知道你的鬼物养得怎么样了?或者,有没有逃开这一切?说实话,我更希望你选择后者。”
“但是,当你见到这封信,就说明你已经走上这条路了。”
“首先,我要替全体族人向你道歉,是我们这群陌生人给你施加了如此恐怖的压力,让你失去了亲人……”
“喏,旁边这是我,哦不,是我的脑袋。你要是想泄愤,尽可将我之头颅千刀万剐。”
“但事先声明——端木家只选择特定命格的女子联姻,因为我们本来就身负诅咒,先祖不愿将诅咒播散,我们都会以极其痛苦的方式死在五十岁。”
“你的父亲不相信,我们找到他时,他倒在山门前,杀了自己的妻子,已经被彻底折磨疯了,所以才出此下策,了结他的痛苦。”
“至于你,邓芳,我们本来并没有将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可是族内长老推算出你才是受血脉眷顾的一人,这天级鬼物,若在我身上,则只差了半步。”
“我已尽全力阻止,可是并没有用,他们将你父亲的人头寄给你,逼你激发血脉,然后集体自裁,微我养鬼……”
“我深知这是不正确的,不该将你与端木家捆绑为一体,但……哎。”
“看着他们的遗体,我又如何忍心不把这任务进行下去?我们端木家与鬼为伴,生死从不是天堑……”
“我的鬼物会将这封信、我的人头、血脉瓶和【通幽符】交给你。”
“现在,请你看向你的鬼物,它已经被吞噬了,容我再说一句对不起。”
“血脉瓶凝聚了全族之血脉,若你决定了,则将它喝下,能与鬼通。放心,我们保证没放添加剂。”
“最后的最后,如果你不想接受这一切,请将信与盒子一同烧掉,我的鬼物会处理我的头颅。”
“祝平安喜乐。”
“伯父,端木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