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亚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被学生围坐在中央的南修永。

“我靠！”秋亚猛地转过头看向白祗，“刚才我看你跟他说话时，那语气那神情，我真还以为你抓到他什么把柄了呢！原来你是在诈他！”

见她终于懂了，白祗轻轻笑了起来，抬手比了个“嘘”的手势。

秋亚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不可置信道：“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发现撤离文件不对劲了，但你并不确定问题出在哪，而你跟我说要我多注意那老头的时候，其实就是在故意演戏给他看，激他？”

白祗点了点头。

秋亚满脸佩服：“牛逼啊，小白！不过我还有个问题。”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会怀疑上他？”白祗勾唇轻笑，“因为从一开始他就说漏嘴了。”

秋亚仔细回想了下，疑惑道：“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优待。”

白祗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后，简单说了起来。

他刚拿到撤离文件时，就发现文件的下发方不对，心中虽有疑惑，但他也只当是AOH联盟无暇顾及，才交由STF来下发文件。

直到他将这份文件转交给南修永，南修永意味深长地对他说出那句“只要你愿意，学校大门依旧会为你打开”时，他才意识到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在没休学之前，他的确是帕兰高中学的优等生，而南修永也曾提出想要保送他去一所私立贵族学校进修。

只不过当时考虑到历弘容的经济情况，他便婉拒了。

自那次后，学校取消了他作为优等生的一切福利，不仅取消了原定给他的奖学金，就连校园的优等生排名榜，他的照片也被安置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

也正是那个时候，独属于他的校园欺凌也随之而来。

老师们皆对发生在他身上的欺凌视而不见，包括南修永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有一次他被庄建明带人围堵在操场时，南修永第一次出面呵斥制止了那次的欺凌，将他带回了办公室。

南修永问他：“白祗，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欺凌你吗？”

他抿了抿唇，没有出声。

见他不答，南修永轻笑道：“十人欺负一人为欺凌，万人欺负，那便是正义，人们总是不屑于与他人为伍，但却又害怕自己与旁人不同，无法融之，于是这些人就会开始抱团，盲目跟从，愚昧而又无知的欺压着那些与自己截然不同的人，而你—”

南修永缓缓走到他面前：“白祗，你太过优秀，优秀到这个‘圈子’容不下你，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你是个聪明人，你知道该怎么选，希望下次再见时，你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时，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南修永，一言不发。

再到后来，历弘容以他精神失常，需要住院治疗为由，强行替他办理了休学，这件事便也不了了之。

而面对一个有着精神疾病隐患的学生，南修永又怎么会破天荒的提出让他重新入学？

所以在南修永说出那句话后，白祗便明白，南修永一直都知道他并非他们口中的“精神病”，而南修永给出的这个“优待”，恐怕也不只是入学那么简单。

再到后来，南修永假死，S值波动，怪物爆发，一切看似都极为突然却又合理。

直到南修永毫发无伤的出现在教学楼里时，白祗这才彻底将怀疑转到他身上。

当时的情况太过紧急，他忙着阻拦还在朝校门跑的学生，并未过多留意南修永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