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吹开云帐香,卧抱银剑披红裳。可怜河洛嗜血郎,是人是鬼皆虚妄。剑心碎作帘下珠,神魂颠倒心茫茫。一朝斩开无情道,仙途迢迢任我狂!
豫州河洛一带的嵩栾山下,有个小门派叫邪神宗,邪神宗宗主自称天邪老祖,靠着一本《邪经》开创邪修一脉,其宗门弟子数千人,但真正的嫡传弟子才有三人。
天邪老祖从不出面教诲门中弟子,他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提前将功法和灵材放置在某处,给某个弟子制造一个机缘,宗门内也不施管教,一切随性。
故邪神宗既没有固定的山门道场,也没有像样的师伯弟子关系,门中弟子也不必承担什么义务,完全放养。
虽说天邪老祖一身邪功臻入化境,但其弟子良莠不齐,大多数还是处在筑基期,只有一人好不容易修到了金丹期,结果还离经叛道,非要跑到九州最南端的阴鬼宗,修炼什么《阴鬼五绝之术》,真是作死。
但天邪老祖觉得这小子很符合自己的脾性,行事从来没有章法,处处任意所为,反而对他颇加照顾。甚至亲自登临鱼骨山,跟陇南上人打好招呼,让其照拂一下这个弟子。
所以,螭炆区区一个金丹之修能在交州横行霸道,多半都是因为陇南上人的情面。
螭炆提前离开拍卖会场,回到落水仙窟,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仙岛的欧阳舵主盯上。
洞府中灵气氤氲,酒饱饭足的瘸腿少年还在酣睡,他从未来到过如此舒适的地方,沐浴更衣后,他躺在洞府的卧云塌上,浑身通透,一呼一吸间心宁神安,不久便沉沉睡去。
螭炆回来后,依旧是先给少年把脉,他配置的灵药汤中加入了很多珍贵灵材,目的是尽快让少年体内的凡血转化为灵血,以供他随时吸食。
但两天过去了,少年的腿伤好的七七八八,但体内丝毫没有半点灵气,这让性情乖张的螭炆差点一掌拍死他,考虑到少年阴性体质,他还是忍了忍。
愤愤道:“老子就不信竟有资质是如此之差的凡人,就算你是个榆木疙瘩,老子也要给你泡开花!”
少年被吵醒,看到一脸邪气的螭炆后,立即缩到了床角。
螭炆见到这种怂样,更为生气,伸手一抓,少年就飞了过来,双脚离地,脖子被那只手紧紧扼住,无法喘息。
少年拼命挣扎,但那只手纹丝不动,直到少年开始神志不清两眼泛白,他才松开手。少年趴在地上疯狂喘息,他却一脚踩在少年的头上,面目狰狞道:“老子不喜欢怂人,不管你小子是不是个哑巴,爱不爱说话,以后别一副贪生怕死的怂人样,否则,你可就真死了。”
少年从地上爬起来,一口咬在螭炆的小腿上,两颗尖牙拼了命地撕破皮肤,直至嘴里充满血腥味道。
螭炆看着疯狗一样的少年,不但没有动怒,反而哈哈大笑,跪在地上,亲手将少年扶起来,破例将一枚水韵丹塞入少年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精纯的灵力如同烧红的铁丝一样将少年闭塞的经脉一一捅开,少年疼的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螭炆一手扶正少年,一手搭在少年的丹田处,将自己的灵力渡入少年体内,引导那股药力辟经开脉,冲穴破关,但要比之前要温和的多。
一夜过去,灵力透支的螭炆坐在一旁打坐,而少年则躺在卧云塌上,周身泛着灵气光泽。
那枚水韵丹还是天邪老祖给螭炆准备的筑基之物,非常贵重,没想到被他用在了少年身上。
少年再次醒来时,自己竟然被泡在一个大木桶里,桶中药味刺鼻,桶中是一口铁锅,有女仆正在往锅下添柴。
螭炆抱剑站在屋外的栏栅处,凭眺远方,似乎是感觉有人从背后看着自己,头也不回道:“别乱动,不然将你煮成烂肉喂狗!”
经过几天的洗筋伐髓,瘸腿少年的腿伤已经完全恢复了,而且在螭炆的指引下,他学会了运气过宫的方法,这是炼精化气最基本的内容。但他依旧无法聚气丹田,每次好不容易凝炼出来的灵气经过大小周天回归丹田时,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这种情况就连螭炆也说不清。
螭炆目前只等他能进入筑基期,届时就能吸取灵血,搭配阴煞,从而一举碎丹化婴,成就炼气化神中期的元婴境。
虽然筑基比较艰难,但是这小子意志比较坚定,很能吃痛,所以螭炆还没有放弃他。
近日,北边的豫州传来消息,有人在颍川河底发现一处隐藏的灵脉,吸引各地修道之士前往。
修道之人体内的灵力来源有多个,最常用到的是靠自身精气转化,但精气全靠血气涵养,聚集较慢,好在生生不息,细水长流。还有一种就是靠吸取天地灵材,比如说药材、丹药、天地灵气亦或是灵晶灵脉。这里面,就数丹药和灵脉最为有效。
特别是灵脉,其蕴含的灵力更加庞博精纯,所以大部分有灵脉出现的地方,都被宗门道场占据,对于新发现的无主灵脉也会很快被各大势力抢夺瓜分。
对于散修来说,趁灵脉无主之时,即可入内修行,攫取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