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顾渊从来没有发现到姜禾对自己的感情，那两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

人们总是在许多年以后才会想起：哦，原来她当初是这个意思啊。

但年华已逝，只能感叹一句：都…过去了。

2009年4月3日，下午五点半，四中校门对面的零食铺子门口。

面对顾渊提问，姜禾使劲摇了摇头：“当然不会，可是……”

她看向远方渐渐下沉落日和天边绚丽的晚霞，再不回家，可就没车了。

顾渊抬手晃了晃钥匙圈笑道：“我骑摩托送你啊。”

“那…好吧。”姜禾点了点头。

她很聪明，很快就学会了用收银机，顾渊招呼道：“大春，帮忙去搬些货来。”

“好嘞顾哥。”赵春应着。

生意比想象还要好，看来是之前的宣传起了效果。

赵春去搬货，顾渊站在门口接待顾客，姜禾负责收银。

三人既是员工，也是老板。

姜禾还是有些怕生，站在收银台处，也不敢看顾客，低着头默默找零。

如果有个收款码就方便了，可惜现在是2009年，支付宝APP才刚刚上线，直到2011年才推出二维码支付。

放学后，文昌街上人来人往，路过的学生们发现校门对面开了新店。

美团优选，零食铺子？

听上去好像是一家专门卖零食的小商店。

店门口站着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脸上带着温柔笑意，很是惹人注意。

很快就有女生认出了他。

“诶，那不是高三八班的那谁吗？”

“顾渊啊！他最近变得可帅了，我一闺蜜给他写了情书都没回。”

“他不是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女朋友？谁呀？”

“不知道，听说是个长相挺一般的女生。”

“诶……不是吗？怎么帅哥都给别人抢了？”

“嘿嘿，你要不试试？”

“对啊娜娜，你可是咱们班班花，如果把顾渊抢到手，那你可就是老板娘了。”

几个女生调笑着。

一个女生走在她们前面，姿态上居高临下。

披肩发，身材高挑，脸很漂亮，化了点淡妆。

眼下已经是四月了，汉东的气温开始热起来，所以校服也换成了夏季款，白T恤搭浅蓝色的运动裤。

不过这女生身上的校服明显裁剪过，很合身，一眼看去，青春气息扑面而来。

顾渊也看见对方，两人隔着七八米的距离对视着。

“美团优选，零食铺子，欢迎光临哈。”

顾渊也没过多在意，那女生招了招手。

身后几个女生顿时就来劲了，“娜娜，他冲你招手呢！他会不会是喜欢你啊？”

瞧瞧，谣言就是这么传开的。

某个男（女）生但凡多看了异性几眼，第二天就会传出谁谁谁喜欢谁谁谁的谣言，高中生的嘴有时也挺碎的。

那个叫娜娜的女生也是个乐子人，平时也挺大大咧咧的，见到如此帅气的学长，又被闺蜜蹿腾了两下。

一狠心一咬牙！

“行！我去试试！”

2009年还没有抖音短视频，那时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也没啥心机，就是学着韩剧里面的剧情。

假装若无其事地走到顾渊面前，突然一声。

哎呦！

顺势就向着顾渊扑过去了。

按照韩剧套路，此时男主会顺势将女主搂在怀里，温柔地说一句：关擦拿哟（你没事吧）？

女主则会贴在对方怀里低呜一声：欧巴~

可现实画风却截然不同。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陌生女孩突然向自己袭来，顾渊瞳孔微缩。

奶奶的，2009年就有人碰瓷了？

顾渊右脚后撤一步，身子向左一斜，正好就躲过了对方这“一击”。

女孩哪想到对方会躲开，想到站定，但已经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