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去掉绳索之后,林清泞松了松自己的手腕。
令仪手中摇着扇子一副得意的样子对林清泞说道:“你离开王府怕是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都没有人找你呢?”
林清泞不想与他说废话,直接问道:“红袭现在如何?”
“红袭?”令仪轻蔑地笑了笑:“我不知道什么红袭,我们府中也从未有过一人名唤红袭。”
林清泞咽下心头的那股傲气,又重新问了一遍:“孔雀现在如何。”
令仪斜着眼看着他,打量着他不常见的谦恭的样子,才慢慢开口说道:“这几天没空搭理你就是因为孔雀的伤,我请了这里最好的大夫来,都只保住了她的命,脸上的那道伤总是会留下疤痕。”
林清泞听他这样说,放了心,疤痕总不会是多大的问题,只要命还在就好。
见到林清泞放心的表情,令仪突然愤怒了起来,冲过来打了林清泞一拳,林清泞措不及防,跌倒在地上。
“你是不是觉得保住性命就好?伤疤不重要?你这个冷血的人,到底有没有把我的孔雀放在心上?”令仪生气地说。
“关你什么事,红袭不管美丑,今后都不会跟你有关系!”林清泞站起身来,挥手还给他了一拳,两人扭打在一起。
令仪没想到林清泞会还手,一时忘记了他是自己的囚犯,也忘记了叫家丁,单打独斗并不在行的他,白白挨了林清泞不少拳头。
“人呢?”令仪气急败坏地喊道,完全忘记了是自己让仆人们都退下的。
仆人们连忙跑上前来。
“把他给重新绑起来!”令仪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边命令道。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是想拿我作饵对不对?你想拿我与齐王做交易,让他改变对你们令家的革新。”
说到这里,林清泞大笑起来:“可是你的算盘打错了,知道为什么直到现在都没人来找我吗?因为齐王不在王府,而齐王妃她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死活,甚至巴不得我出什么意外。”
令仪憎恨他的聪明,咬牙说道:“你知道什么!做什么饵,我现在马上就可以杀了你!”
“你不敢杀我,因为你担负不起谋杀郡王的责任!你用红袭引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想让齐王妥协而已。”林清泞再次挑衅似的说道。
令仪抽出剑来,架在林清泞的脖子上,最后还是没下去手,把剑掷在一旁,说道:“要不是我爹说不要我轻举妄动,我早就把你剥了皮了。”
其实在不久之前,林清涟给他看过他拟的齐地百业革新计划,其中在商目革新中,首当其冲的就是令府。
令府生意开始于北冥王朝初期,刚开始是做布匹,由于经营有方,曾一度成为皇室贡品的贡商,慢慢发展壮大起来之后,又利用布匹生意积攒下来的钱财,在齐地收购粮棉,售往别处,后来就专做此业。
由于开始的时间早,名气大,其他粮商和棉商都依附着令府存在,令府的势力越来越大,甚至可以利用独占市场的优势操控齐地棉粮价格。
若是盛世,这样并没有多大影响。
但是在这乱世之时,棉农和粮农们辛苦一年的收成,只能以贱价卖出。很多农民为了谋求生路,纷纷弃地离乡,成为流民,极大地威胁着齐地的安定。
林清泞记得,林清涟说他已经与令府谈妥,可是现在令仪却绑了自己,似乎令府之内,也存在着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