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有蛇一事,直至期会开始前没有个定论。
四人受伤的部位均在腿部,且不是毒蛇,因救治及时,没有落下病根。
他们是得了消息,前往石子路探查钱甫阁受伤之地,因而被咬伤,也没有看见是谁放的蛇,便一起遇难。
至于消息的来源,他们也不说,书院问不出,当事人都不追究,书院便以意外了结。
与此同时,钱春生主动向书院承认当日内舍之事,有意为之。
具体的细节,王晟也不甚明了,只知道有一位叫安和楠的人主动离开了书院。
钱甫阁至今躺在山下,清醒是清醒了,病却是没治好,不知什么时候才会重返书院。
书院公示栏上,便重新粘贴对五人的惩罚。
受害之人划去了钱春生,只余王晟一人。
没了钱甫阁的撑腰,四人不敢造次。
四人养好了伤,便麻溜地来给王晟道歉,又灰溜溜地跑了。
经此一事,王晟明了,纵使有所持,还需谨慎行事。
比如此事,完全可以转身告知夫子或者斋夫,既可以使受难学子幸免于难,也能够避免让自己以身犯险。
原本中了举浮躁的心,瞬间冷却。
钱春生事后便不再凑到王晟跟前,路上碰巧遇见,他便发出嗤笑一声,当作不认识迅速走过。
一两次还好,可反复多次此番操作。
季少淮手痒痒,想要把他抓回来,逼他说清楚。
“少淮,你忘了虫子一事了?小心他往你身上丢虫子,当然,他或许不会?”
虽然钱春生应该做不出这种事,之前的虫子没毒,还有点驱蚊的效果,可到底是留下了阴影。
王晟适时的提醒,季少淮便歇了找茬的心。
可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路上遇见这么频繁。
内舍和外舍的讲堂设置距离约莫要走上半刻,要遇见,还真得费点心思。
王晟琢磨着钱春生估计有事找人,又不好开口。
这么一瞧,王晟又与季少淮合计合计,演了一场戏。
然后,往后看见钱春生,季少淮好好走在路上,突然他脚步一顿,径直移到王晟的另一旁,简直是退避三舍的具象化版。
路上的人看见这种情况,也跟着退了好几步。
如此一来,钱春生费尽心机偶遇嘲讽,想借此机会攀谈的效果大打折扣,他只能郁闷地亲自找上门,问清缘由。
“我就是看着不爽!”
“季举人的态度仿佛我是什么又丑又恶的毒物,靠近我就会折寿,遇见我就连退三尺。”
他别扭的小声说道:“前头的事,多谢。”
“不过,最好让他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外舍的人都说我沾染了些什么毛病,连我同舍之人都纷纷申请离了我的院落。”
前头的道歉说得含含糊糊,后头的问责说得震耳欲聋。
王晟这才明了,原来是想找自己道谢又不好说话,可是,他那般动作,又像是来寻仇。
当然,他也没想到人云亦云的杀伤力这么大,解释道:“之前你不是口口声声说虫子有毒吗?这不是害怕你走路上突然大显神通,多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