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停下脚步,脑中不受控制的把高熲和穿着大袖衫的祢罗突对比了一番,结局则是:年纪活久了,更喜欢高熲这样的暖男,不喜欢祢罗突那样性格多变的“熊孩子”。
祢罗突若知道他在伽罗心里是个“熊孩子”的形象,不知会气成什么样儿呢!
伽罗笑了笑,道:“无事,从父亲那里过来,阿兄要去哪里?”
高熲微笑道:“我也刚见过我父亲,准备回去温故课业。”
“那就不打扰阿兄了。”高熲见她要走,有些欲言又止,伽罗忙问:“阿兄有话不妨直言。”
高熲踟蹰了一瞬,还是问道:“我听说,今日在尉迟府中,七妹因投中全壶,得了安定公的夸赞……听说,安定公的四郎君对七妹似乎格外……”说着说着,他就垂下了头,这些话自然是听别人说得,比他说出来的更加露骨。若要恪守君子礼仪,就不该相信也不该来问伽罗,可他就是忍不住!
高熲在心里暗暗不耻自己,但行为上却又难以控制。
伽罗到是一副泰然自若,说道:“你是听六姊姊说得吧?我也听说这些日子以来,但凡阿兄休沐日,六姊姊都要去寻你。”所以她才避免和高熲见面,加上天气炎热,她也不想出门。
高熲面色绯红,匆忙想要解释:“六娘子她只是……”
伽罗摇头阻止他说下去,只道:“这些我并不在意,我唯在意的是,虽说她是我六姊姊,但我仍要说她一句‘心术不正’!今日若非她和尉迟家两姊妹算计,我绝不会出这样的风头!我并不希望阿兄被她蒙蔽,但若阿兄不信我的话,有意与她亲近,我今后绝不再多言。”
高熲惊道:“我怎会不信你的话?”
伽罗心里已有些恼怒了,这个六娘上蹿下跳的到底要干嘛呢?之前挑拨七郎和自己不成,如今觉得高熲与自己不比七郎,就又开始挑拨他们了?
高熲面带愧色,郑重施礼道:“是昭玄误信人言,还望七妹见谅。”
伽罗无力的叹道:“罢了,此事与阿兄无关。”顿了顿,她又道,“祢罗突与我从小一起长大,与旁人是有些不同,但也仅此而已。”
说完,她并不理会高熲的神情,自顾自的走了。
回到房里,正巧阿蕙也胡来了。伽罗对六娘一肚子火气,便问:“六娘子可曾说什么?”
阿蕙看了她一眼,低头说道:“奴没有办好娘子交代的事,六娘子她、她回去就把虎柄杯摔了出来。”还好那是金的,摔不坏,但是上面的红玛瑙掉了两颗。
伽罗在心里把六娘骂了一百遍,摆摆手道:“罢了,随她去吧!只要郭夫人听到那番话就好了。”
郭夫人还真以为六娘故意和五娘争夺嫁入尉迟府的机会呢!
毕竟在去尉迟府之前,六娘在着装上就生生压了五娘一头,后来又与尉迟姊妹一块儿悄声说话,如今还得了尉迟大郎的虎柄杯!
郭夫人越想越生气,暗地里又痛斥六娘一回,直叫六娘把伽罗往死里恨!
因此二事,加上独孤信的态度,五娘和尉迟府的联姻不了了之。
五娘得知后,庆幸的拍了拍胸口,暗道:尉迟姊妹那样的人,还是留给旁人做姑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