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罗心中一凛,看向他的目光带了戒备。
郑译笑嘻嘻的说道:“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杨大郎,先前我还和伽罗说要瞒着你呢,果然瞒不住的。”
伽罗冷笑道:“你方才也看到了,就算请他帮忙,他也未必会帮。若你没有接手,我真不知今日这戏要如何收场了。”
郑译笑道:“他没有当场揭穿,就是最大的帮忙了。”他拍了拍杨坚的肩膀,杨坚深深看了伽罗一眼,扭头就走。
伽罗心里也略有生气,板着脸回房去了。
郑译跟上杨坚,见杨坚似乎也在生气,摸了摸鼻子,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两人在马上走了小半日,杨坚勉为其难的开口:“你们二人何时计议此事?”
不知为何,郑译暗松了口气,答道:“听闻闲汉已死之时,伽罗不信任郭长史……咳咳,姓郭的她都不信,所以找到我,让我按照那枚玉佩的纹路再造一枚出来。说是,引蛇出洞。”
如今蛇已出洞,就看后续如何了。
杨坚抿唇不语,许久方道:“独孤伽罗素有心机,此女不可深交。”
郑译哑然:“你俩的评语到是如出一辙。”当时他问伽罗,要不要将此事告知另外三人时,伽罗怎么说来着?
“高熲秉性温和,祢罗突性子鲁直,他们若知道反而不利;至于杨坚,此人城府极深,智谋深远,就算不告诉他,恐怕也瞒不住他。”
杨坚只觉心头被噎了一下,说不出的感觉,面上到是更严肃了。他狠狠一夹马腹,马儿加快速度往前奔跑了起来。
伽罗觉得自己生杨坚的气生得莫名其妙。
对她来说,杨坚于她有恩,但不代表,救了她一次,就会帮她两次。
不是有句话说: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吗?
怎么算他二人都不算很要好的朋友,在那样的情形下,他的确没必要帮她。
这样看来,真是自己无理迁怒于人了。
伽罗呼出一口浊气,唤阿蕙进来:“父亲可归家了?”
阿蕙摇了摇头,有些犹豫的说道:“方才,郭夫人亲自去见夫人,要、要阿菊回去。”
伽罗皱了皱眉,问:“母亲怎么说?”
阿蕙的头低到了胸口:“夫人她已经答应,阿菊回西院了。”
伽罗长长的叹了口气,好在并未生气,只道:“罢了,回就回去吧!”崔氏的性格还真是……有时候会让她头疼,有时候又觉得这样也好。
等到独孤信回来,伽罗亲自去见了他。
独孤信把生辰礼给了伽罗,原来是一枚煤精印,一共十七面,有些面刻了字,有些是空白的。
“父亲先帮你刻上这几面,等你日后嫁人了,再由夫君刻剩下的几面。”
伽罗赧然道谢,看到上面分别刻着:独孤伽罗、伽罗印、七娘子书、妾伽罗启、伽罗白笺、密、令等等。
她摩挲着凹凸有致的印面,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父亲,儿有话要对父亲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