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总的爱人过了春节便和其他几位家属回老家了,的确这里太过于开化,衙内如此让人不省心。。。。。。。。
送别的过程永远不似迎接时的轻松,纵是年长如连总爱人这般年纪,也见戚戚。未成年的孩子与母亲的离别就更是撕心裂肺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把这里能带走的都带回家,哪怕超重被罚。
汤总妻子在家乡已经办理了退休,这次过来是准备等着汤总退休就在这里养老的。以前每到假期来到这里,都因为工作的关系不能久留。这次为了能够在这边常住,索性就提前办了退休。家里儿子也结婚生子,就只剩这个女儿。这次把千金带来,也是为了让她在这边找个工作,一家三口在这里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千金的工作暂时不着急找,每天和公司的人一起快乐着。
新的公司占了整个一层楼,一半是办公的地方,一半是生活的地方,中间以电梯间作为分界。两界天地,上班在左边,下班在右边。有健身房,歌舞厅,台球麻将一应俱全。除了连总和杨林的居室在办公区的边上,其他老总的房间都在生活区里,像汤总彭总都是单独的房间,其他人都是两人一间。蓝田和胡师傅分在一间屋。
送别回来,一进公司就一改刚刚分别时的伤感,快乐的单身生活又开始了。舒适的环境,简单的工作,令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来这里其实是为了工作。慢慢地人变得越来越慵懒,时间长了似乎连几千里之外的家人的电话都懒得打了。倒不是人情淡了,而是这里的作息时间和家乡完全无法相契。慵懒断续的沉默,让自己都觉得搅了人清梦,挂断电话的那一瞬间能清晰地感觉到电话另一端的如释重负。
在外混的好坏全看想不想家。大人物混的好不止要赚得到钱,人前显贵,潇洒自由,还有更高层次和意义的追求。而小人物混的好,无非是眼前日子好过无压力而已。
由于在一间宿舍,所以胡师傅和蓝田的交流就多了起来。也借着这段时间不忙,胡师傅就把公司里的关系一一介绍给了蓝田。其实公司并不复杂,无非就是蓝田看到的这些。胡师傅对蓝田讲的更多的则是一些有趣的轶事,而这些有趣的轶事恰恰就是某些微妙处。汤总和王吉的恩怨是看得出来的。原来,王吉有一次忽悠汤总看A片,看完了以后又大肆宣扬。弄得汤总成了为老不尊的形象。其实当时那情景可以想象得到王吉是故意使坏。可能王吉也非恶意,不过就是因为汤总平日里和年轻人没有架子,诙谐好相处,所以就搞了个恶作剧。可是后来,不分场合的宣扬就有失分寸了。汤总挂不住面子,老羞成怒。所以现阶段,公司里唯一的不和谐就是汤总和王吉见面就掐。
总公司下面还有一个分公司,分公司主要业务都在工地现场,在市里就只有负责人宋经理一个人。宋经理是从建筑工人一步步升上来的,为人低调平和,每次来到总公司,和大家都能打成一片,没有一点官架子。大家也是,除了阿丽和蓝田叫他宋经理,其他人在称谓上都很随意,听着似乎都还都是以前的称谓:“老宋!宋师傅!宋工!宋头儿!”宋经理来于基层,所以对这些自己曾经用过的称谓豪不在意。宋经理的爱人也和宋经理一样朴实平和,蓝田岁数小直接叫宋婶。
千金从开始见到蓝田就发起了爱的攻势,不过蓝田是个心智不全的家伙,居然全然不知,当然原因是蓝田心里还装着遥远的一个身影。那个身影,依然牢牢地占据着蓝田心灵最深的地方,没有一丝缝隙......
“一个女孩名叫诗意,心中有无数秘密......”
第一次见国隽蓝田就被她的美丽打动了,尽管当时冷得空气都要凝结了,但是银铃一般的笑声打碎了寒冷沉滞的气氛。
还不止于此,蓝田和师傅的工服天天都被隽洗得干干净净,开始师徒两个有些不知所措,后来便习惯笑纳了。两个人不知到底是谁沾谁的光,反正洗衣服是对男人最大的摧残,终于可以不用再纠结于洗与不洗,净与不净了。
一天早上隽叫住了蓝田:“送给你!”说着塞到蓝田手里一个本子。
蓝田接过了本子打开第一页,一行行隽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杜宇啼血声声怨,根深蒂固只等闲,泉水不解人心意,又至月下桂花前。笑问天下痴男女,了此孽缘至何年?”隽竟如此令人惊艳。
“许尽天下愿,国色需欢颜。隽枝花常在,是果必有缘。否此来生意,为彼今世圆。吾心常悲苦,友来可源泉。”这种简单浅薄的游戏现在看来幼稚,却是当年最受追捧的雅致。蓝田觉得自己很幸运,二十出头,情窦初开,第一次就遇到如诗如画的女孩。她的一颦一笑,如银铃一般清脆的声音,都对蓝田有着无可抗拒的吸引。《圣经》里说上帝用亚当的左肋创造了夏娃,从此男人就会找寻自己的另一半,如果是遇上了,左肋处就会隐隐作痛。不知是不是真的,反正自从那天起,蓝田的左肋就开始了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