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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撕心裂肺 歌舞升平

听着那个小姑娘可怜的遭遇,蓝田竟心疼得忍不住泪水,蓝田这才明白那个小女孩眼神中的绝望与无助。蓝田想竭尽所能去帮助她,可是自己又没有帮助她的能力。于是掏出了身上的所有整钱,交到阿姨手里,嘱咐她帮忙转交给小女孩的家人........

蓝田为此还特意跑到医生办公室,询问了医生这小女孩的情况。医生们说,这种切除手术其实也只是唯一能做的,以现在的医疗手段,根本治不了,切了病灶,还会继续生长。这些冰冷的话从平日和蔼可亲的医生嘴里说出,即权威又冷酷,没有留一丝侥幸。或许是他们见过太多悲剧,早就麻木了。

蓝田却无法做到像这些医生一样处之淡然,他一想到轮椅上的那个清秀的小女孩,就被她大而无神又无助的眼睛深深触动。蓝田无法相信,这么美丽的小女孩,在病魔肆意地蹂躏下,即使以截肢这种惨烈的方式,也仍然难逃厄运。

很长时间里,蓝田脑海里都无法抹去小女孩那双绝望无助的大眼睛。

蓝田再一次见到小女孩时已经是几天后了,她正坐在轮椅上等妈妈打水,下身盖了一条薄毯,右腿的地方是空空的。女孩子更加憔悴,仍然难掩清隽俊俏的容颜,但是空了的眼神要比空了的腿部更让人心疼心惊。

健康,只有到了医院才会发现它的重要。正常人不会真正理解被疾病折磨的人的绝望。还没有绽开的花苞就这样凋残了,即使是这样惨烈地治疗,却依然挽救不了她的生命,她悲惨的命运是注定了的。蓝田不敢再去问医生,他害怕听医生对小女孩的明天做出更精准的判断。他甚至对医生的过于平静的语态升起了不满。

这座美丽的岛屿,天空永远是那么蓝,山水永远那么清秀,到处都是充满着美丽童话的氛围,却怎么会发生这么悲惨的事情?她还那么小,那么漂亮,本是不染于污浊的清灵仙子,却不幸早早就遭此荼毒,命运啊!你怎能对她如此残忍?

住院有半个多月了,衙内终于来接蓝田了。一路上,衙内依旧是高谈阔论。衙内告诉蓝田总工夫妻都已经回老家了,他自己也快要回广州了,说着无奈地摇摇头,说道:“哎!忙活了一年多也没有赚到钱!才六十万。”

蓝田对衙内态度有着戏剧性的变化,开始时,蓝田对这个人讨厌至极,甚至当众给他下马威,但是衙内却从来也没有为此和蓝田上过火。自从环岛旅游了一圈回来,两人的关系快速升温,打球,唱歌,教蓝田讲粤语......后来蓝田生病护送蓝田住院,去医院探望蓝田,带家书给蓝田,现在又接蓝田回来。蓝田想想衙内即将离去心中难免不舍。

住了一次医院,不过两个多星期,可是再回到公司时,忽然发觉气氛不似之前那么繁盛热闹了,甚至有种三春过后诸芳尽的荒寞。好多人不见了,办公室主任孙小姐离职了,范小姐跳槽了,王昱又不见了。因为本来计划在此养老的汤总夫妻也改变计划提前归乡了,所以千金也不能再住在公司了。现在衙内也要走了。。。。。。。

公司的生活还没有变化,歌照唱,舞照跳。

和谐的关系就是合乎逻辑,我在台上唱,你报以掌声。因为你迟早也是要上台。你在台上唱,我不吝啬喝彩和掌声,你唱罢,我就会登场。

晚上,依旧会有老家的兄弟单位前来共度良宵,歌舞升平,好不热闹。台上演唱的人,尽情地用歌声抒发自己的浓情,情至深处,底下观众会像演唱会的粉丝一样拥趸着自己的明星。曲罢,歌者像明星一样谢幕,优雅下场后再等下一曲。只要没有陈蓉在,整场就会气氛融洽和谐,所有参与者都保持着彬彬有礼,优雅礼让。播至谁的歌,谁自行登场,或闻有人言及,必会谦让一番。在台下作为观众的人对台上的明星从来不会吝啬掌声与赞美。乐曲响起,台下的众人便开始邀自己的舞伴进舞池......好一个你方唱罢我登场,不急不徐,总会有自己登场的时候,总会有属于自己的掌声。哪怕你不会演唱,甚至五音不全,也没有关系,只要上了台,完整地坚持下来,哪怕自己笑场,台下也不会给你喝倒彩。

春节过后,公司离职了部分人员。但是细数起来,留下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舞伴歌伴,似乎离开的都是没有伴儿的孤行者。千金已经和王吉成为一对,合唱的曲目也和王吉重新选择。王吉不像蓝田那种痴迷香港的粤语歌,蓝田和千金曾经唱过的那几首粤语歌也已经不再是专属。蓝田脸皮薄,不能像杨副总那样狩猎式出击“劫伴而舞”,更怕大家觉得自己尴尬,所以,在每次喧闹正兴的时候就悄悄离开。其实,蓝田自己不尴尬,又有谁会尴尬呢!以前点播到蓝田与千金的歌大家都会约定俗成地鼓掌等待蓝田和千金上场,现在没有人再会稍作停留,没有专属,谁都可以唱。

这种每天都一样的流程令蓝田倍感无趣,众人越是掌声鼓励,蓝田越是想逃。逃离歌舞厅,逃出公司,逃到楼顶最高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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