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孩子们探究的眼神,他只好双手插兜吹着口哨离开。
走过去好远,他才松一口气,随手从路边摘一颗乌黑的桑葚放进嘴里。
“好甜!”他又摘了几颗放在手里,一边走一边慢慢吃。
这个时候的桑葚,路边随处可摘,属于野果子,孩子们都吃烦了,实在没有别的什么可吃才会吃这个,后世却要花钱买。
这个年代,到底什么东西能畅销起来呢?
这辈子,他如果想报仇雪恨,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巅峰,离不开搞钱。
特么,他现在连十块钱都拿不出来,既没有优质项目,也没有启动资金,想挣钱是地狱级别难度。
不知不觉,他已经走进自己家谷坪。
胜利村的各家各户房子都是分散的,像棋盘上散落的棋子,七零八落的,每家屋后都有一些树木,屋前则是没有院墙的晒谷坪。
他一进谷坪,坐在堂屋的李淑芬就迎了上来,捂着他的脸哭嚎上了,
“儿子,你怎么又被他们打成这样,让我看看,怎么嘴唇都紫了!”
杨寻顿时乐了,扬了扬已经被染紫的双手,笑道:
“妈,这是吃桑葚吃的,我一点事没有!”
在李淑芬捧着脸仔细检查的时候,他嘴巴被捏变形继续说道:
“我已经跟薇薇说好了,两年后我娶她。”
“啥?”
李淑芬感觉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嘴巴张大,定定看着他,
“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你可别剃头挑子一头热,你说娶就娶啊,不是已经有人来提亲了吗?再说,你提亲许家也不会同意啊!”
杨寻一脸淡定,“提亲的人叫王涛,已经被我打跑了,许家也肯定会拒绝他的提亲。管他们答不答应将许薇许配给我,反正两年后,她满二十,到了法定结婚年龄,我就可以和她去扯证了。”
他刚说完,父亲杨树生捂着胸口,喘着粗气从屋里出来了。
“你个兔崽子,今天吃大蒜了吧,口气不小啊,人家闺女长得那么水灵,怎么可能会答应嫁给你。就算她答应,许家也不可能答应啊!”
他们倒是觉得许薇当儿媳妇不错,但家仇在那摆着,就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真要强求,将他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说完,他的脸色越发惨白,呼吸越来越困难。
李淑芬也顾不上别的,赶紧给丈夫倒了一碗水,给他服下最后一颗速效救心丸。
杨寻还是头一次见父亲喘得这么严重,忙抚摸他后背安慰他,
“爸,你别激动,我说的是两年后,你别先把身子气坏了。”
李淑芬接过杨树生喝完水的碗,苦笑一下,
“你爸也不是单为这个事发病,刚才王婶子上家里来了,说他当家的病了,让我们把借他们买化肥的钱还了。
你外婆马上要过寿,还等着钱买点东西回去孝敬一下她老人家呢,把钱一还,家里就真的没钱了。别人家还能去外面做小工挣点钱,你爸这身体也经不起折腾。”
说话间,她的眼眶已经红了。
杨寻想到前世这个时候,他还处于昏迷状态,王婶就过来要钱,心里感觉堵住一团棉花。
人家也没错,父母更没错,到底哪里错了?
这辈子,他绝不会再让父母吃没钱的苦!
就在一家人沉浸在一阵悲凉情绪中的时候,一个大嗓门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哎呀,小寻回来了,我们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